我還是第一次這麼清晰的觀察他。
“你被捅了三刀,差點兒就救不回來了。”降穀零一手掐腰一手扶住額頭,我能看到他的眼裏有熬夜的血絲,“你搏擊不一直很強的嗎?怎麼會栽在一個普通的持刀犯人手裏?”
他竟然說持刀的犯人非常普通,嗯,放在之前我也不會放在眼裏。
心理建設了許久,我才張口說話,“我…大意了。”
“你啊……現在吃虧了吧。”
“……”
“你現在這樣,好一陣子不能活動了。”
我自閉的蒙上被子不想理他。
何止是不能活動,我覺得我現在連吃飯上廁所都不會了!
此時的我聽不到降穀零的心聲,老實說我很虛,雖然我足夠了解他,但自己猜想的對方和真實聽到的對方還是不一樣的。
我藏在被褥裏看著降穀零的方向,失去透視眼的我無法悄無聲息的觀測他的神情,但通過模糊的影子看動態還是可以的。降穀零好像挺想和我獨處,因為他沒有給其他人發消息。
可惜他的算盤被人打歪了,我聽到門打開的刺啦聲,雖然對方在竭盡全力的抑製這個噪音,但奈何醫院的門年久不給力,來人放緩腳步走來,隨後,我的被子忽然被人掀開
再次受到驚嚇的我瞪大眼,對上了鬆田陣平隱忍怒火的視線。
“讓我來看看我們偉大的英雄在幹嘛?怎麼這麼狼狽啊,才三刀而已,你明天就能起來跑五千米了吧?”
他的話夾槍帶棒,單看語義是完完全全惡劣的奚落和諷刺,但就算是我,也能聽出他的焦心和擔憂。
“不說話了?”鬆田陣平環著胸眼神涼涼的看著我,“你不是很能懟嗎,聰明又好運的天選之子?”
我捂住胸口,“我被你傷到了,你出去,我不要看到你。”
鬆田陣平:“……”
鬆田陣平咬牙切齒:“你行!”
降穀零:這話怎麼莫名的耳熟?
我心情不好,眸光都慘淡了許多,鬆田陣平沒再激我,鬱悶的找了個凳子坐在我旁邊,好聲好氣的說話,“你下次若是再不顧及自己,我非得把你車偷了!”
哪還有下次。
我有氣無力的回他,“王子和公主都是我的孩子,你不能動。”
鬆田陣平像是猛地想起了什麼,正經道,“……說到孩子,痞雄,你遠親的弟弟來看你了,剛剛還在門外等著,現在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齊木空助?
我抬抬眼皮,下意識向屋門瞅去,“你沒關門。”
“哦,忘記了。”鬆田陣平聽話的走到門前,然後動作一頓,“啊,你原來沒走。”他側開身,向我展示門外的孩子,“諾,就是他在等你。”
我看過去——
那個孩子有粉色的頭發,紫色的眼睛,稱得上淡漠的神情,此時乖巧的背著書包。
我麵色平靜地和他——齊木楠雄(小學生版本)對視。
***
齊木楠雄找來了。
雖然他現在還隻是一個小孩子,人長到二十歲左右時就能忘記一二年級的事,但要排除印象深刻的意外情況。齊木楠雄特地找來,我該祈禱他小小年紀就失憶嗎?
[我為什麼要失憶。]
腦海裏傳來孩童清淺的嗓音,我不爽的移開了視線,
[你的事跡在今早上了電視,我吃早飯時看到了…順便從空助那裏聽說了你。]
齊木空助不是在練習控心嗎?嘁,這家夥肯定失敗了。
[空助說你是未來的我。]齊木楠雄走近我,他看了眼屋內另外兩個無關者,單獨給我發了心靈感應,光明正大的說起了悄悄話,[能讓他們兩個離開一會兒嗎,我們的事情不能讓別人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