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黏糊濕滑的血,觀察著便於逃跑的路線,他想以降穀零的心思,一定會把車開到對他們有利的地方,“說到底,算上這次,我們不過也就見了三麵而已。”

[是嘛。]我淡淡道,[我想你似乎對黑手黨不太了解,嗯,畢竟你一般都隻負責拆彈。]

“你什麼意思?”

[你的父親,好像叫鬆田丈太郎。]

鬆田警官猛地睜大了眼,

我繼續道,[蠻可憐的,因為被誤認為殺人犯而被警方逮捕,錯過了重要的拳擊比賽,從此一蹶不振,這樣的人基本廢了吧,不過他尚有價值,畢竟還有你這個刑警兒子……]

我的話音漸漸消失。

中原中也倏然暴起,迅速翻出腰包裏的槍上了保險,槍口直衝著鬆田警官。

而鬆田警官,明明因為失血而雙臂發軟,卻仍然帶著脫力的冷汗,將不知何時藏在身上的槍抵上了我的太陽穴。

“喂,你可要想想後果。”中原中也的聲音壓抑著怒火,“你是不要命了嗎?”

“命不命的,難道你們會放了我嗎?”鬆田警官的神情透著灰敗和決絕,他的肩膀因氣息不穩明顯浮動著,“用家人來做威脅,果真是黑手黨慣用的把戲。”

[你真的要開槍嗎?]我不為所動,[你也知道的吧,開槍不會有什麼用,你隻會惹怒我的組織,糟到更瘋狂的報複,所以你什麼都不會做。]

我對他惡意的笑了下,[怎麼樣?親朋好友因你而陷入危險的感覺,想要打擊我卻毫無辦法的,走投無路的絕望感……]

鬆田警官的手顫唞起來,

[除了你的父親,你好友的姐姐,你的同事,你的同期,這些資料都擺在我的辦公桌上,隻要我一聲令下,他們就會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世界的某處。]

[你應該意識到了吧,港口mafia不是什麼不入流的小組織,我們有絕對係統化的官方證書,商戶貿易也走了門麵,還有無所不能的公安官,至於那些犯罪……]我刻意頓了下,似是要勾起鬆田警官剛經曆不久的記憶,[如剛才一般,發生在黑夜,終止於黑夜,或許明早就會有新聞,說幾個搶劫寶石店的罪犯因為意見不和互相殘殺……你又能怎麼辦?]

證據呢?沒有。

證人呢?也沒有。

“所以,你就這麼一直一直……”鬆田警官近乎咬牙切齒道,“齊木痞雄!你還有人性嗎?!”

是不是效果太好了一點兒。

我看著好像都快被我氣哭的鬆田警官,出戲的這麼想到。

[所以,鬆田……]我偏轉過頭,完全不把雙眸前方的槍口放在眼裏,好整以暇地說道,[你要不要……]

鬆田警官手腕一轉,槍響頓時劃過夜空。

降穀零渾身僵硬,好久他才發現,握住方向盤的手已經因為太過用力而酸痛麻木。

我緊緊抓住鬆田警官的手,硝煙的味道彌漫開來,防爆玻璃上裂開了紋路,

我的語調陡然提高,

[你腦袋壞掉了?!]

就在剛才,如果我再晚一步,鬆田警官就在我麵前完美地上演了自殺戲碼。

[你以為你自我了結後一切就能結束嗎?!]我覺得心髒好像開始不受控的亂跳起來,[不會!那隻會讓黑手黨感受到怒氣無處宣泄的憋苦,因為你要麼死在我的手裏,要麼加入我的組織——]

鬆田警官表情一滯,

中原中也露出了訝異的神色,

[鬆田陣平,這是我給你擺出來的唯一一條生路……]

而這時,原本平穩行駛的汽車突然加速起來,慣性使我們齊齊向後一仰,

中原中也轉頭對屜原空嗬道,“喂,你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