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錨跟這種混人沒什麼好說的,直接讓他滾蛋。
中年人氣跑了,一路還罵罵咧咧。那兩兄弟不肯收東西,他還怎麼占大頭?又有那麼多人看著,他想說把東西已經送到都說不出口。現在好了,他姐給多少,他都得拎回去,白算計了。
次日上午,王葉和雷木就跟著村長去了海邊碼頭。
岩藥師也帶著隨從登上了海溝島的中型漁船。
很多人都在暗中注意王葉和雷木這對兄弟的去向,眼看著他們的船駛離了海岸。
海草島島主富秀山接到消息,頭疼:“怎麼這就走了?我還正想找他們。”
富德的妻子也聽到消息,瘋了一般地跑來,扒住他家大門就大聲哭:“島主,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現在那兩個跑掉了,我們家富德和奇器怎麼辦啊?”
富秀山也惱了,不是惱王葉和雷木,而是惱富德一家,當即罵道:“早幹什麼去了?我怎麼跟你們說的?讓你們帶著禮物去找人賠禮道歉,跟人好好說,再找海溝村人的幫忙說合一下,事情說不定早就解決了。就你們死要麵子,非要讓人家來找你們,人家憑什麼找你們?你們以為你們是誰?”
富德的妻子委屈上了。她不是沒找,她已經讓人去找了,還讓人帶了東西過去,以前在村裏,她什麼時候這麼跟人低聲下氣過?可對方卻半點不給他們家麵子,東西沒收不說,還把她弟攆回來了。
她昨晚跑來想找島主給他們家撐腰,島主卻怎麼都不肯,還讓他們再送禮去,還要她親自去。
她還在猶豫,昨天她給了她弟整整二十個銀幣還有兩筐海鮮,就這樣對方也沒收,那下次去要帶多少?再加十個銀幣夠嗎?
能養出富奇器那樣的兒子,這位富夫人也是個對錢財極為看重的摳門人,別人給她錢可以,讓她拿錢出去送給別人,那就跟割她肉一樣,哪怕是為了救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她也心疼。
誰想,就這麼一猶豫,那兩兄弟竟然乘船走了,以後還不知道會不會回來。
女人急了,可人都走了,還能怎麼辦?隻能哭天嚎地了。
富秀山讓人把富德婆娘送回家,也有點後悔沒再次去拜訪那兄弟倆,他原本想著集市還有近一個月,後麵慢慢相處也來得及,更自然一些。
誰想那對兄弟突然就走了。
富秀山正歎氣,就聽說海溝村有人來拜訪了。
富秀山連忙道:“快請!”
來的是船錨,雙方客套一番後,船錨說出了他的來意。
“那兩位貴客要離開,咱們村長就找兩位貴客說了,海草島人連同島主在內,大多數都是厚道人,對咱們這些鄰居也不壞,有那個別人那也是沒法子的事。哪個地方沒有好人壞人?”
富秀山連連點頭:“海老哥說得極是!嗐,還是海老哥看得明白,咱島出那麼一個人,我都不好意思。隻是島上實在缺少藥師,沒奈何,也讓大家跟著受委屈了。”
船錨當然不會在這時候指責富秀山縱容那對父子,跟著點頭附和:“是啊,誰都不容易。原本您親自去找過我們,那兩位貴客就打算意思意思,讓那對父子疼個兩天就收手。總不能人做錯了事、得罪了人,卻一點懲罰都沒有,對吧?”
富秀山當然隻能說對。
“可是……”船錨就把昨天下午有個自稱是富德妻弟的人拎了兩條死海鰻上門的事,詳細描述了一遍。
富秀山聽得臉色通紅,不光是氣的,還是羞的。
“兩位貴客走前說了,雖然那一家子很討厭,但他們很喜歡海草島的風光,也很喜歡海草島人的樸實,更尊敬島主您維持這個集市的辛苦,感謝您對周邊鄰居的照顧,所以現在這會兒,那對父子身上的異狀應該已經消失。我過來就是跟您說這件事。”船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