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蘇現在餓得前胸貼後背,實在沒功夫比劃交流,他隻掰了小塊兒薑蒜留種,再留點兒鹽,其他全扔石鍋裏。
扔完之後,他這才想起去看原始大哥的反應,一聲不吭的往人家吃的東西裏加東西,他不會被踹出去吧。
盯了一陣之後,祁蘇發現人根本沒反應。
而且他注意到,這原始大哥在攪的時候,把石鍋邊緣撞掉了一塊兒。
眼見著那一大塊兒石頭掉進鍋裏,原始大哥眼睛眨都沒眨,依舊不動如山的攪攪翻翻。
行吧,是他錯估了原始人的腦子。
按這情形,隻要他不把這一鍋弄翻,別說丟點兒薑蒜,就是丟個臉盆大的石頭下去,人都繼續進行他的煮肉大業。
咕——
嚕——
鍋裏白湯在嚕嚕翻滾,肉塊兒在不斷往上冒,偶爾還能看到幾段大骨被攪上來,而他的肚子在咕咕直叫。
祁蘇覺得這樣下去不行,這二重奏響的,越響越餓,得轉移注意力。
“嘿,原始大哥,我叫祁蘇,你叫啥?”
“咕哇?”
回應他的是兩個單音節,古古怪怪像獸吼似的。
祁蘇覺得這兩個音節多半不是對方的名字,對方估計連自己說什麼都沒懂。
他拿出學使用異能的耐心,點了點胸口,“祁蘇。”然後指了指架著的石鍋,“石鍋。”又指了其他的東西,總共五六樣。
這樣反複三次,鍋火終於聽懂他在講什麼了。
鍋火學著祁蘇的樣子,點了同樣的東西,說了發音。
祁蘇注意到對方的名字和石鍋、火有兩個音節重複,如果翻譯過來,他的名字就叫鍋火。
鍋火,火鍋?這麼不走心的名字嘛?
怕自己聽錯了,祁蘇學著對方的發音,點了點對方的胸口,確認了一遍。
見祁蘇叫了自己的名字,原始大哥高興得手舞足蹈,他咕哇咕哇的冒了幾個重複的音節,還用拳頭朝祁蘇的胸膛擂了好幾下。
祁蘇差點兒被擂得一口老血噴出來。
還真叫鍋火,這實在又接地氣的名字……
他不動聲色的繞著石鍋挪了挪,坐到鍋火的正對麵,免得這家夥高興起來再給他來幾拳。
有了良好的開端,接下來的學習就容易多了,祁蘇不但把目之所及學了個遍,還學了幾句類似誇獎的話。
倒不是他語言天賦有多好,而是原始語言都是一學就會的簡單音節。
鍋火大概是覺得他很聰明,全程都是興高采烈的。
學得差不多了,石鍋裏的香氣也冒起來了。
不是祁蘇誇張,薑蒜這兩樣東西,煮個白水都能煮得噴噴香,現在拿來燉大肉,可想而知味道如何。
飄飄的白霧帶著迷人的香氣在空中縈繞,祁蘇明顯聽見鍋火吞了好幾下口水。
祁蘇扛了這麼久,也耐不住了,他試探的伸手拿鍋火手裏的湯勺,見鍋火沒躲,立馬拿了過來。
湯勺是木製,大概就是在一整塊木頭中間挖了個凹坑,坑坑窪窪的全是爪印,足有祁蘇三個拳頭大小,完全的原始粗獷風。
把先前那碗涼掉的倒進鍋裏,小心的撇開油層,重新盛了一碗熱湯。
沒有上麵的浮油,奶白的肉湯冒著白氣,帶著大骨和薑蒜的香味兒,邊吹邊喝,偶爾吃到小塊兒的肉絲,那瞬間簡直幸福的巔峰!
一碗結實的肉湯下去,喉嚨到胃連著全身都暖了起來,祁蘇終於覺得自己還是個活人。
不過有些奇怪,他明明都看到鍋火一直在吞口水,顯然饞得不行,卻不知道為什麼,一口都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