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鼻子帶嘴全捂個嚴實,祁蘇這才去看鍋火的嘴巴。
鍋火的嘴巴完全張開時相當大,一口咬掉成年人小半個身子的那種。
整體顏色不是鮮豔的血紅,而是比較略帶點兒白的肉色,口腔壁上有許多白色腫團,腫塊周圍一圈發紅,內裏似乎還有液體。
這東西,看起來似乎有點兒眼熟啊。
祁蘇拿湯勺圓的那端輕輕碰了一下,“疼嗎?”
話還沒落音,鍋火就是一聲撕心裂肺的震天嚎,腦袋疼得直擺,唰的蹦離祁蘇三米遠。
反應這麼強烈,看來是非一般的疼了。
祁蘇眼見對方張牙舞爪的嚎完,又氣勢洶洶的跑過來,那陣仗像是要呼他一爪子似的。
“等一下!”立著比他還高的大老虎,給他來一爪子他還真扛不住,祁蘇連忙開口,“我可以治你的毒。”
“嗷?”鍋火立馬停下,後腿一收,無比端莊的蹲下,一臉你趕快說的小表情。
……
真聽話,也不怕我在忽悠你。
不過他也沒說謊,他還真知道鍋火這是什麼毛病、
鍋火的症狀,喜歡吃燒烤火鍋之類的人都不會陌生,就是上火導致的口腔潰瘍。
潰瘍一旦爆發,吃的東西是冷不行熱也不行,要多難伺候就有多難伺候。
受過潰瘍折磨的人都明白那種痛,別看它小小的一點兒,碰一下都能痛到你眼淚直飆。
祁蘇也是無辣不歡的人,經常上火導致潰瘍,有次嚴重到全天都不敢張嘴。
地球老虎會不會上火他不知道,但顯然,這隻原始老虎是會的。
幾百公斤的老虎,上個火都非同凡響,那最小的潰瘍都有他拳頭大了。
看鍋火這一嘴的潰瘍,想想就很慘。
鍋火也覺得自己很慘,平常也就算了,祁蘇熬出了這麼好喝的湯,他竟然一口都喝不了,隻能等湯涼了舔鍋底嚐味道。
祁蘇同情的看著鍋火,“我們得去找下火的草,你吃一般的草用處不大。”
一聽還要吃草,鍋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靡下來,“那得要多久才能吃上肉啊。”
讓老虎不吃肉,好像是有點兒過分,祁蘇想了想,不太確定的說,“一兩天的樣子吧。”
“一兩……顛……顛……是什麼?”鍋火努力學祁蘇的古怪發音,卻怎麼都學不對。
祁蘇捂臉,忘了這是個連計時計年都沒有的原始社會了,他指了指天上紅紅亮亮的大太陽,“就那個,下一次到這個位置的時候,就是一天。”
鍋火望著空中散發光和熱的火球,一般中這個毒,至少要那紅球第三十次到同樣的位置時才能好。
以前雖然覺得有些難忍,但抗一抗還是能捱過去的,但在這鍋肉煮在這裏,他覺得他一次都熬不下去。
“那就叫一天?兩天我就能好?”
祁蘇點點頭,“如果找到合適的草的話,應該沒問題。”
如果是馬齒莧和車前草之類的清火效果比較好的野菜,再用植物異能強化一下藥效,兩天肯定行。
當然,要是運氣不好,找不到清火的野菜,那就隻能聽天由命了,畢竟他的異能是催生植物,不是創造植物。
“走!現在就走!”鍋火毛爪子一拍地,變成人形拉著祁蘇就走。
兩天!隻是兩天而已!
想到兩天後可以喝到美味的肉湯,鍋火整個虎都洋溢著快樂。
鍋火不但拉了祁蘇,還把埋頭苦吃的大白拉上了。
這時候祁蘇才知道,幼崽其實是可以出山洞的,但是要在成年虎的帶領下,用鍋火的話來說,叫放風。
拉著一步三回頭,淚水漣漣的大白,兩虎一人跑進了山洞後綿延無盡的山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