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看了眼鬱筱。
她的目標坐在那兒。
自己怎麼能被永遠困在這兒。
“你能想通最好。”教練看出她的釋然,捏緊拳頭打氣,“最後一跳,加油!”
“明白!”
另外三個人認識蔣洺瀾,以為她肯定會為了爭取小組第一,提升動作難度。
於是出場前,臨時將動作難度提高0.1-0.2。
但蔣洺瀾沒有改。
她憑借教科書級的最後一跳,守住小組第二的成績。
塵埃落定,嶽韶衝過來緊緊抱住蔣洺瀾。
“瀾瀾今天不容易,晉級就好,晉級就好。”
“對啊,你孤軍作戰,還要保存實力,有劣勢。”
“決賽加油,把屬於你的爭回來!”
蔣洺瀾點點頭,“嗯!”
“嶽教練,”旁邊人小聲叫住嶽韶,為難地說,“網上那些人開始罵瀾瀾,怎麼辦啊?”
“噓!”嶽教練示意她別說話,囑咐蔣洺瀾好好休息,備戰決賽。
她經曆過那麼多風雨,當然知道網上輿論不會樂觀。
局外人不理解戰術和大局,他們隻看到蔣洺瀾身為國家隊運動員,卻沒有拿到第一。
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時間仿佛退回去年夏天。區別僅僅在於,鬱筱換成了蔣洺瀾。
“管不住,讓他們說吧。”嶽韶沒辦法操控媒體,語氣無奈,“等到決賽,瀾瀾扳回一城,他們就消停了。”
“離決賽還有好幾天呢,難道讓他們白罵?”
“不然呢?”嶽韶反問,“被罵過的運動員那麼多,誰有辦法?”
“……”眾人無話可說。
對啊,運動員話語權那麼低,誰能扭轉輿論?
——鬱筱。
比賽結束後兩個小時,全網關於蔣洺瀾的負麵言論寥寥無幾,更多網友表示理解和體諒。
起因在於,前幾天采訪鬱筱的記者,今天又找到她。
記者已經知道鬱筱的身份,遞過話筒時,單刀直入讓她點評蔣洺瀾的表現。
“很棒,她很厲害。”
記者說,“你可能對自己的朋友有濾鏡,她今天沒有拿到第一。”
“那你說,她哪個動作沒跳好?”
“呃……”記者被問住了。
“她很厲害。”鬱筱重複道,“結果留給別人在乎吧,我更喜歡過程。”
“據我所知,蔣洺瀾下一場會變成你的對手。”記者又雙叒叕試圖挑起爭端,“你認為她厲害,她會對你奪金造成威脅嗎?”
“不會。”
“你真自信。”
“我是運動員。”鬱筱思索片刻,盡量用容易懂的方式說,“每個運動員上場,目標都是金牌。沒有拿到金牌不是因為被誰威脅,而是你沒拿到她。”
“如果她拿到金牌,我應該承認她的能力,其他人也一樣。”
記者聽得有些懵,搞不懂鬱筱說了些什麼。
抱著‘沙雕記者又問了什麼白癡問題’想法的觀眾,看完視頻,同樣覺得疑惑。
不過,大家很快悟了。
鬱筱主要想傳達兩點:注重過程,和專注自身。
聽起來像廢話,但仔細想想,就會發現小女孩的境界特別高,比他們想象中有大局。
確實,像鬱筱說得那樣,單看蔣洺瀾今天的表現,整體呈低開高走,越來越有狀態,挑不出什麼毛病。
她哪個動作沒跳好,要承受大家詆毀指責?
再轉念一想,他們今天把鬱筱捧得那麼高。
要是鬱筱失誤了,難道也要承受同樣的後果嗎?
除此以外,鬱筱後半段話更加引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