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倩兒也不說話,隻是十指輕撥,便聞一首天籟之音由遠而近,緩緩飄來。
時而輕緩寧靜,如同山間清泉緩緩流淌,時而緊湊明快,恰似玉落珠盤春雨輕瀉,琴聲似乎有著魔力般詭異,仿佛在遠處飄渺而不可捉摸,又如在耳邊縈繞震人心魂,直讓人沉醉其中。
“麗宇芳林對高閣,新裝豔質本傾城;映戶凝嬌乍不進,出帷含態笑相迎。妖姬臉似花含露,玉樹流光照**;花開花落不長久,落紅滿地歸寂中”
一陣清脆悅耳的女聲傳來,溫婉平緩,意境雋永,琴聲與嗓音和諧之極,仿佛在訴說少女的心事般,表達的淋漓盡致。
一曲作罷,滿堂寂靜,旋即叫好聲不斷,一片掌聲。
這首詞乃是曆史上著名的靡靡之音,陳後主的《玉樹**花》,據說這位昏君迷戀歌妓出身的貴妃,朝堂之上,甚至還常將其放在膝上共商國事,以致整日飲酒作詩,荒蕪政事,最終亡國,想不到不同的曆史長河卻泛起了相同的浪花,這首詞也是一位亡國之君所作,至於是否和前世一樣出自同一人之手,展天無從考證。不過都受到歌女的吹捧喜愛,兩世卻如出一轍。
“多謝各位捧場,小女子方倩兒這廂有禮了!”少女清脆悅耳如黃鶯初啼,聲音不大,卻讓滿堂聒噪聲戛然而止。
二樓珠簾微微卷起,一個曼妙的身影緩緩走出,方倩兒絕世的容顏便出現在眾人麵前,粗重的喘息聲瞬間此起彼伏,滿堂的男人幾乎被同時施展了定身法般立馬成為一尊尊雕像,突出的眼球仿佛一條條死魚。
為數不多的稍微有點定力的皆是齊刷刷的翹起二郎腿,相信在大學期間一起看過****的同學都懂得這個動作的含義。
隻見那方倩兒青絲高盤,玉麵粉腮,杏眼瓊鼻,櫻桃小口,雖是一襲素衣,卻光華隱現,行走間如弱柳扶風,顧盼間美目盈盈,端地是個美貌無比的女子。
展天內心也忍不住一陣急跳,這小妞皮膚潔白如玉水嫩光滑,清純中略帶一絲嫵媚,和女殺手雨欣有的一拚,眼神流離顧盼之間便能讓滿堂的男人狂咽唾沫,難怪雷子如此推崇,見雷子哈喇子流了一地的豬哥模樣,展天也認為即便做了方倩兒的入幕之賓,這小子臨陣陽痿的可能性極高。
“在下胡青見過倩兒小姐!”金陵駐軍將軍的遠房外甥站起身來抱拳道,眼中愛慕之意甚濃。
“在下蕭若見過倩兒小姐!”展天一直留意的另一個青年也站起身來,紙扇輕搖,麵冠如玉,好不風流。
原來他叫蕭若。
“倩兒見過胡公子,蕭公子,多謝兩位公子前來捧場,倩兒才疏學淺,琴技低劣,還望兩位公子不要笑話!”方倩兒麵帶微笑,露出兩個迷人的小酒窩,身材曼妙,一步三搖,如同弱柳扶風,緩緩走下樓梯,來到大廳中央。
“倩兒小姐才貌雙全,天仙化人,琴技登峰造極,嗓音更如天籟,使人如坐雲端,如飲甘醴,叫在下仰慕不已,依在下看來,這十裏秦淮風月卻不及小姐萬一!”胡青見方倩兒主動與他搭話,更是受寵若驚,馬屁層出不窮。
方倩兒聞言,捂唇輕笑,****急顫,劃出一道惹人遐思的波浪,大廳內的所有男人頓時口幹舌燥。
方倩兒又往前緩緩走了幾步,來到胡青跟前,輕啟櫻唇嗲聲嗲氣道:“胡公子謬讚了,倩兒愧不敢當,蒲柳之姿,怎入得公子法眼,撫琴弄曲這般雕蟲小計,更是難登大雅之堂,公子年紀輕輕便身居軍中要職,青年才俊,國之棟梁,倩兒能入公子法眼,便是三生修來的福分!”
花魁眼波流利,嬌羞嫵媚,似嗔似喜,媚態叢生,胡青的眼珠幾乎就要貼到她的****上。
大廳滿堂寂靜,二人正郎情意切玩的火熱,一聲輕哼顯得尤為清晰:“哼,靡靡之音!”
循聲望去,正是展天,冷冷望著搔首弄姿故作嬌羞的方倩兒,不屑哼道。
方倩兒對自己的容貌有著相當的自信,隻要她一個眼神,一聲嬌笑,便可以讓一個男人拿匕首毫不猶豫的捅向自己的心髒,滿大廳的男人如同眾星捧月般仰望著她,今日還是首次遇到對自己不屑一顧的嫖客,方倩兒有些意外。
不過這種花魁向來以玩弄男人為樂,讓你隻能看不能吃,心中瘙癢難耐,從此便念念不忘,花魁的最高境界不是讓男人想著怎麼千方百計將她弄上傳猛做活塞運動,而是讓男人甘願為她傾家蕩產一擲千金,隻為換她一顰一笑,最後卻空留給你一個曼妙身影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