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將軍眼神一亮,趕忙提高嗓子板著黑臉喝道:“你們幾個都出去,沒有我的允許不準放任何人進來,聽清楚了嗎?嗯?”
眾將士皆是躬身稱是,低頭緩緩退下。
“這次展老弟可否放心?你袖子裏的可是聖旨?”孔將軍急切問道。
展天豎豎大拇指,高深莫測的笑道:“孔將軍就是厚道人,不愧是名門之後。這是皇上的密旨,我便是大楚的便衣密探,當年那都是吃過禦宴喝過禦酒,和皇上鐵打的交情,要不皇上怎肯將如此重要機密的事情交與我來做?”
蘇巧彤心中好笑,這人怎麼恁地厚顏無恥,你見過皇上長什麼樣子麼?
孔將軍一臉鬱悶,王旦你不厚道啊,這麼重要的事情咋不跟我老孔通知一聲,老子還得裝孫子,畢竟人家是皇上身邊的人!
孔將軍一咬牙,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展老弟,哦不,展大人,您能否透露一下這密旨上寫著什麼,是給我的麼?”
展天嘿嘿一笑,向前湊了湊道:“那是自然,密旨豈能隨意示人?這都是掉腦袋的事情,含糊不得!孔將軍,你自己瞅瞅吧!”
展天掏出聖旨,隨手拋給他。孔將軍手忙腳亂的接過來,冷汗涔涔,這位小兄弟連皇上的密旨都敢拋來拋去,當真是和皇上交情不淺。
待看完內容,孔將軍皺了皺眉頭道:“水泥?這東西真的有那麼神奇麼?那倒是一樁好事了!”
展天趕緊擺出一副“你怎麼能這樣說”的表情道:“孔將軍此言差矣,你這不是懷疑皇上的眼光麼?管它有用沒用,隻要照做,出了差錯那是皇上的,有了功勞那是你孔將軍的!”
蘇巧彤心中好笑,哪有你這般勸人的,出錯算皇上,立功算屬下,誰敢相信這般道理?
孔將軍直接把他的話過濾掉,登州乃大楚海防重鎮,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能保住這顆腦袋就阿彌陀佛了!隻是這聖旨黃綢黑字,蓋著玉璽紅色大印,卻做不得假。
“展老弟需要老孔做什麼,老哥這次立功還是戴罪可就全靠你了!”孔將軍苦著臉道。
展天和蘇巧彤皆是舒了一口氣,展天笑道:“孔將軍放心,所謂伴君如伴虎,小弟也是整天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討生活的人,可不能把自己的招牌給砸了!我這裏有製造水泥的材料樣品,也就是些石灰石和黏土,還請孔將軍派人尋找登州哪裏有這些材料,小弟直接就地取材,挖窯子生產便是!”
孔將軍點頭應是,對門外親兵喝道:“來人啊,把陳子琪叫過來!”
半盞茶功夫,將軍營帳裏進來一位白麵中年人,躬身拜道:“末將陳子琪,參見孔將軍!”
孔將軍笑著給展天介紹道:“這是我軍中主管糧草的百夫長,做事也利索,你便把要找尋的材料交給他吧!另外,給我登州駐軍運送糧米的事情,直接跟他商議便可,不必事事通知與我!陳子琪,要好生接待展公子,你可聽清楚了!嗯?”
孔將軍處事也算圓滑,身上有皇上密旨的人物自然要好生拉攏,何況對方如此年輕,前途不可限量。
陳子琪急忙躬身應是:“展公子有何吩咐隻管跟末將交代便是,末將一定不辱使命!”
展天上前扶起他笑道:“陳大哥何必如此客氣,你我皆是為朝廷辦事,為皇上分憂,不必在意那些繁文縟節!”
陳子琪沒摸清展天的來頭,自然不敢放肆無禮,連道“不敢不敢”,不過心中卻對這位一臉和煦的公子頓生好感。
將樣品交給陳子琪,展天又好生交代了一番,才讓他離去。自己與蘇巧彤再三謝絕孔將軍設晚宴接風洗塵的邀請,匆匆離開登州駐軍營地。
諸事搞定的如此順利,蘇巧彤一路上笑聲不斷,最後竟仿佛十六七歲的花季少女般,手提長裙跑了起來。
展天笑著打趣道:“大小姐心事已了,這回可不用整天愁眉苦臉了,在下也算不辱使命,嘖嘖,這年頭還有比我有才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