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章 平王世子(1 / 2)

展天欲哭無淚,夢中就差一肚兜沒解下來,便被大小姐打斷,這可是老子要夢遺的表現啊,憋壞了小弟誰負責?

這小妞整一個工作狂人,難道她的座右銘是“時間就像****,隻要擠一擠總還是有的”?

軍中來人便是陳子琪,登州的深秋清晨已是冰冷刺骨,陳子琪蹲在馬車旁,不停地搓著雙手,直哈熱氣。

“陳大哥,真是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展天出門微笑道。

陳子琪站起身來,跺跺有些發麻的雙腳笑道:“哪裏哪裏,我也是淩晨睡不著,便提前驅車來了!”

展天邀請他進屋暖和暖和,陳子琪執意不肯道:“公子莫要客氣,昨天你給我的石灰石和黏土,我都在山上找到了,離登州城不遠,這種東西到處都是,我這就陪你去看看!”

上了馬車,展天和陳子琪一左一右坐在車轅上,淩晨的大街幾乎沒有人影,冷冷清清,了無趣味。

“陳大哥,你對周圍地勢如此熟悉,在這登州駐軍中待了不少年吧?”展天打發時間隨便問道。

陳子琪歎氣道:“不瞞公子,在下原本北疆步兵的千夫長,去年東北一役,死傷慘烈,見慣了血色殘陽,如山白骨,如今我已是麻木,心倦了,便托關係來到登州!別人都說我膽小懦弱不思報國,算了,讓他們說去吧!”言罷解下腰間酒葫蘆,狠狠灌了一口。

沒想到這個男人也是有故事的人,倒和劉破虜有著類似的遭遇,隻是後來的選擇卻是截然不同,展天心中一歎,有時候無所謂對錯,有的隻是區別。

展天正色道:“陳大哥,有些事情並非可以用言語解釋清楚,個人經曆不同,感悟必然不同,那些紙醉金迷的朝廷命官根本無法理解戰場的殘酷,將士們的性命在他們眼中便如同螻蟻一般,整天叫囂著要報國殺敵,敵軍來襲跑的最快的便是他們,在我心中,上過戰場拚過刺刀的將士都是英雄,他們才是我大楚的脊梁!”

陳子琪眼中亮光一閃,卻沒有說話。

出了城門,天色已經大亮,火紅的朝陽從海平麵升起,看著刺眼,照在身上卻有些清冷,陳子琪出神的看著海邊,似在自言自語又似在說給展天聽:“這樣平靜的日子不知還有多少,恐怕不久以後這裏便會成為另一處戰場吧!”

展天總算有點明白,這陳子琪恐怕患有憂鬱症,血淋淋的戰場任誰都會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

“世事難料,有時候戰爭可能是唯一的選擇,等大家都打累了打痛了,才會靜下心來想,麵對麵談!但現在絕不是時候!”展天接過話茬道。

陳子琪扭頭笑道:“我隻是發發牢騷,卻換來公子一番感慨,不過細細琢磨,著實有些道理!公子可曾在軍中曆練過?”

“小弟掛職金陵駐軍火頭軍百夫長,說來和陳大哥的確有些緣分,可是說是同行中的同行!”展天笑道。

“哦?”陳子琪一臉驚異,“那公子可認得劉破虜?前些日子那個傻大個還托人給我送來書信!”

展天興奮笑道:“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不過你倆卻截然不同,估計現在劉大哥還在揮汗如雨的操練呢!”

陳子琪歎道:“戰場上空有一身蠻力死拚性命,即便勝了也是慘勝!朝廷將帥昏庸,嚴寒風雪卻出兵冒進,老劉能活著回來也算是上天眷顧了!”

展天點頭笑道:“陳大哥所言正合我意,小弟便是料到登州即將擴軍,才厚著臉皮來銷售軍糧!”

陳子琪眼神一亮笑道:“公子倒是玲瓏心思,此乃雙贏之事,無可厚非!依公子看來,我大楚目前該當如何應對內憂外患?”

這陳子琪倒是注重戰略方向,著實是個以謀略見長的將領,不像劉破虜般張揚熱血,卻多了一絲冷靜智慧,展天很是欣賞,微笑道:“依小弟之見,朝廷應當消除內亂,死守登州,來年春季,一鼓作氣蕩平東北,金人一旦過了長城,發展壯大,大楚便危在旦夕了!”

陳子琪掏出酒葫蘆,痛飲幾口大笑道:“公子真乃我知音也,我老陳還從未像今天這般開懷過!”

展天心中好笑,古代的文人總是過於理想,現實與理想不符,便獨自喝悶酒,不過憂國憂民的情懷還是令人敬佩的。

二人行了半個時辰,趕到登州城外的一座小山腳下,遠遠瞧見他們,半山腰上跑下來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

來人便是陳子琪的侄子陳平,路上展天便已得知,他們叔侄二人連夜搜尋到石灰石和黏土儲量豐富的小山,今天一早陳子琪負責接送展天,陳平則帶領軍中幾十名工匠在此等候,隨時開工。

“見過叔父,見過公子!”陳平上前行禮道,落落大方,幹脆簡練。

展天衝陳子琪笑道:“陳大哥倒是好福氣,侄兒小小年紀便有一番大將風範,著實可喜可賀!”

陳子琪擺手謙遜道:“公子客氣,讓他為國為民做些實事,倒也能讓我那戰死的大哥瞑目!”

陳平雙眼微濕一臉堅毅道:“陳平隻求上陣殺敵,為父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