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晚上穿過來,不然雲夕覺得自己很有可能喜提開局殺。

在經曆好幾次地震之後,隨著雲夕每日包子的投喂,奈恩的身體以驚人的速度恢複,身上的傷口開始結痂,臉上有了氣色,不再像之前那樣要死不活的,雲夕某天在投喂奈恩的過程中,驚訝地意識到奈恩長得還挺好看的,墨綠色的眼睛,金色的頭發,除了還是有點瘦弱外,是個不折不扣的美男子。雲夕後知後覺有些不好意思地臉紅了紅,搞得奈恩湊近觀察了她許久。

當天夜裏,又一次地震過後,兩人躺在床上。奈恩突然說了一句:"明天我要去研究室了,我會讓他們安排你待在房裏,不會有人打擾你,你也別到處跑,等我回來。"

雲夕正準備頂嘴,奈恩一句外麵有很多蟲子,成功讓她偃旗息鼓。雲夕正打算詳細詢問,奈恩以一句:“明天回來想要不同味道的包子”,轉移了雲夕的注意力。

......

在雲夕醒來後,奈恩已經不見人影。每日的黑糊糊擺在門口的桌子上——經過雲夕的強烈要求,堅持不懈地比劃著表達訴求後,每日送餐的女人不再端著罐子站在她床邊,也不知道那些女人是怎麼看懂她的比劃的。

雲夕拍完蟲子,喂了蜘蛛,看了看背包餘額,經過幾天的喂養,蜘蛛已經長成了大蜘蛛,它把屬於自己的格子占據得滿當當的。每天能織網五個,於是雲夕每日收益變成了50銅幣,雖然比一開始的收入多了幾倍,但是餘額依然維持在九十上下,始終沒有突破一百大關。每天隻有固定收益,確實很難暴富。

之前沒覺得,在和另一人日夜相對好幾天後,一個人比想象中還要難熬許多,苦等了一天,終於,門外有了響動,雲夕立刻從葛優躺一骨碌爬起來,麵對門口。

門緩緩打開了,奈恩臉色如常地站在門口,對著身後護送的人點點頭,關上了房門。在門口呆立了片刻,正當雲夕感覺不對勁時,他撐著房門慢慢坐下來。雲夕趕緊上前扶住,在碰到他的衣服時,手指觸到一片濡濕,隨即意識到那是血。

奈恩示意雲夕脫下他的外衣,下麵浸透鮮血的紗布露了出來,雲夕不敢再觸碰他的身體,害怕弄疼傷口,她著急出聲:“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研究員嗎?研究蟲子能這麼危險?”

奈恩安慰地拍拍她的頭:“這是意外”,說著讓她打開身上的紗布。

雲夕小心揭開紗布,除了新鮮傷口,之前的舊傷已經多處崩裂流血,雲夕無措地抬頭望向奈恩,卻見他墨綠色的眼睛裏滿是笑意,不禁急道:“你一點都不疼嗎?”

奈恩低下頭收斂笑意,無奈歎了口氣:"真的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了。"

......完全沒被安慰到好嗎。

奈恩卻出聲打斷了她的思緒:“仔細看看。”

雲夕正準備吐槽他這是什麼怪癖,卻發現一塊不自然的黑點,仔細一看,那坨芝麻大小的黑點還在顫巍巍地移動。

!!!

雲夕大驚失色,往後退了一步:“蟲子!”

準確來說,是蟲卵,一片一片,黑色的蟲卵,遍布傷口周圍。

雲夕分不清自己是該先去狠狠嘔吐,還是先心疼奈恩的身體。這個人是凡人嗎?為什麼能頂著這種東西,麵不改色,談笑風生的?換做是自己,雲夕隻覺得胃部翻湧,全身發麻,眼前發黑。

她要緊牙關,努力定神,拿出之前兌換的棉簽,一點一點地開始替奈恩清理傷口。這些黑點依附在傷口附近,不難找,但是數量挺多,雲夕滿頭是汗,強忍住雙手的顫唞,和強烈地想立刻逃離開來,使勁去用水搓遍全身的衝動,睜大眼睛,盡量把每一塊蟲卵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