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柏聽了小太子的解釋,突然後悔自己的口不擇言,大阿哥雖然不愛讀書,但是待人卻很真誠,竟然還一直記掛著自己。

他抿了抿嘴,鼓起勇氣拉住大阿哥的手,和他道歉:“大阿哥,對不住,剛才是我錯了……”

大阿哥生氣地甩開自己被捏住的手指,“哼!某人可是很不想當小爺的伴讀呢!現在怎麼又知道認錯了?”

納蘭柏又抓了回去,誠懇道:“其實你小時候給我編的木蜻蜓我還一直留著呢,我其實也……”

“誰要聽你說這些膩膩歪歪的話!”大阿哥傲嬌地扭頭,打斷了小夥伴的話,隨手從托盤中抓了兩個荷包,將其中一個塞進了納蘭柏手裏。

納蘭柏知道這是和好的信號了,心裏鬆了一口氣。

東珠也鬆了一口氣,今天這頓飯是吃不成了,冬天氣溫低,桌上的菜都冷了,索性打發走小太子他們,也站起了身準備活動活動。

今天宴會上來的都是皇親國戚,嬪主子以上的家人也來了,東珠在殿裏尋找鈕祜祿一家的身影。

“姐姐……”東珠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看過去果然是她妹妹在給她招手,抬腳走了過去。

“阿瑪,額娘,妹妹!”東珠一一叫過去。

“珠兒,瘦了……”遏必隆看著許久不見的女兒,動情地欲落淚,被鈕祜祿夫人在腰上擰了一把,淚水收了回去。

“也不看什麼場合,你不嫌丟人,也別給咱們珠兒丟人!”

遏必隆摸著腰上被捏的地方,估計身上又得青一塊了,嘴裏和東珠說鈕祜祿夫人的不是:“珠兒你不知道,你額娘如今在家裏氣焰有多淩人,我說句話都要管著,連吃什麼東西都要嘟囔幾句……”

鈕祜祿夫人看著自己男人不要臉地和女兒告狀,冷笑一聲道:“我一句話也不讓你說?你那一句話能要了咱們一家人的命!”

遏必隆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嘴裏訕訕道:“誰管我在家裏說什麼話……”

東珠妹妹聽不下去了,小姑娘和額娘同仇敵愾,也板著臉數落自己阿瑪:“阿瑪,你就聽額娘的吧,額娘都是為了你好。”

遏必隆對“額娘也是為了你好”這句話有陰影了,每次他和婦人一吵架,這小的就在旁邊煽風點火,嘴裏說著都是為了你好的話,是在讓他頭痛。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家裏這一個女人一個“小人”可是難養極了。

說到小人,遏必隆表情變得驕傲起來,眼神看向自己夫人的肚子。

鈕祜祿夫人也將手放在了肚子上,低著頭不好意思道:“額娘肚子裏又有了……”

東珠咂嘴,她阿瑪和額娘厲害呀,生東珠姐妹兩個時倆人的年紀都不小了,沒想到她阿瑪老當益壯,又讓額娘老蚌含珠,看得出兩人平時有多膩歪了。

可能是被女兒的目光看的不好意思,鈕祜祿夫人低頭羞澀,遏必隆剛熱乎了一會就開始打發東珠了,“去去去,你現在是皇後呢,淨守著我們這兩個老東西幹什麼,不如帶著你妹妹去見識見識,有了聖旨這丫頭現在是誰也瞧不上眼了!”

小姑娘生氣地瞪大眼睛,反駁:“阿瑪,我才多大!”

注意到的確有很多視線看過來了,東珠不欲讓阿瑪額娘不自在,拉著妹妹去別處轉悠。

一人擋住了東珠的路,東珠挑眉看向擋路的人,竟還是熟人。

“皇後娘娘,您還記得弟媳嗎?”

是納喇氏,隻是東珠感覺眼前的人有一種違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