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當即給工作人員全體放了半個小時的假,自己則檢查回看底下幾個攝影師的拍攝內容。

晁雅今天在黃勝浩手上吃了好幾個啞巴虧,又見他在那兒摸著下巴一臉心滿意足的樣子,越看心裏就越不爽。

於是半小時一過,她不等對方提醒,便主動進房去喊人。

然後一臉擔憂地走出來,不好意思地開口:“許老師還是頭疼得厲害呢,這可怎麼辦才好?其實我們許老師身體素質還是挺好的,以前拍戲冬天跳水、夏天穿棉襖吊威亞什麼的也都沒出過問題。”

晁雅一個氣口都沒給人留,話鋒一轉又歎氣道:“可之前許老師車禍不是受傷了麼,這段時間一定得保證充足的睡眠,不然就會頭疼。醫生說不是什麼大問題,就是要好好休息調養,免得落下後遺症。哎!都怪那個喝了酒還要開車的司機,真是害人不淺!”

她嘴上隻怪酒駕的司機,實則句句都在譴責節目組鑽空子提前過來拍攝。又把車禍和醫生都拎出來,把黃勝浩架在道德的高台上。

好像隻要他說個“不”字,就是節目組沒有底線、不講道德、枉顧嘉賓身體。

黃勝浩自認不是一個道德感多強的人,且明眼人都知道,之前說的“許綰柚不舒服”隻是個借口。

但晁雅卻借題發揮起來,對著他指桑罵槐。

黃勝浩知道晁雅敢這樣做,一是節目組確實理虧在前;二則因為這一上午拍的爆點已經夠多了,她明白隻要提出的要求不過分,大概率不會得到拒絕;三也是最重要的,她覺得自己不看僧麵看佛麵,拿著司理當靠山。

可惜他這人向來隨心所欲,活了三十好幾年,隻要他不願意,還真沒碰到過能逼他願意的。

即便是司家。

但看著晁雅麵上唯唯諾諾說不好意思耽誤大家工作,一雙嫵媚上挑的鳳眼卻亮的驚人,藏著自以為拿捏住他的精明,黃勝浩便覺得十分有趣。

於是他揚唇笑了笑,好心情道:“那便再等等許老師吧。”

倒是從衛生間走出來的司理聽到晁雅的話,立刻快步走過來,蹙眉道:“後遺症?嚴重嗎?怎麼我之前沒在檢查報告上看到這一點?”

“你為什麼會看g……”晁雅脫口而出半句,又急急刹住吞回去,飛快找出一個勉強過得去借口:“就前幾天才發現的,您那時候不是正在出差麼,而且情況不是很嚴重,醫生說注意休息就行。”

說完,她見司理嘴唇動了動還要再開口,生怕他又說出什麼拆自己台的話來,趕緊搶先一步道:“司總,許老師剛才還說想見你,讓你錄完了去找她的,不然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今天居然這麼快就不生氣了嗎?!

司理眼睛一亮,立刻應下來。

黃勝浩扭過頭,饒有興致地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

晁雅確實謹慎,改口也改得很快,但因為黃勝浩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她身上,因此輕而易舉就捕捉到了她麵上一閃而過的驚訝。

他抱臂摸摸自己的下巴,微微挑了下眉毛,心想這可真是有意思,他都看不明白許綰柚和司理這一對,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了。

司理跟著晁雅走進客房,一眼便看到許綰柚正蜷在床上蓋著毯子,睡得正香。

他後知後覺晁雅叫他來並不是因為許綰柚要見他,於是困惑地看向後者。

晁雅接收到司理的視線,無聲示意他把身上的麥關了,才趕緊道歉解釋。

“抱歉司總,柚柚確實不太舒服,但和之前車禍沒有關係。我擔心說實話節目組會認為她耍大牌,所以才將情況往嚴重了說。我沒想到您看過柚柚的報告,怕在外麵互相矛盾反而讓人懷疑,這才出此下策。”

晁雅自然也不會和司理說實話,隻是盡量合理化自己的言行,並道:“其實隻要夠素材,節目不用真24小時全天候拍攝的,這樣大家都輕鬆些,您也可以多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