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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一巴掌,對於毫不知情的司理來說,確實是遷怒了。
偏偏司理抱著手臂一句話不說,隻用那雙黑黢黢的眼睛看著她,委委屈屈的樣子,像是無聲地譴責。
許綰柚頓時覺得這個情況十分棘手,幹脆也抬起自己的胳膊,道:“對不起啊,不然你打回來。”
前麵的工作人員視線被司理的背影擋住了大半,並看不到兩人的表情,這會兒聽到許綰柚的話,頓時睜大了眼睛。
雖然她不知道兩人之間到底是什麼矛盾,但看許綰柚之前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猜測大概率是錯在男方。
可她卻立刻就低頭認了錯,甚至還主動讓對方動手還回去。
這也太卑微了吧?
難怪都說一入豪門深似海,這日子過得跟封建帝製下的深宮妃嬪也沒什麼兩樣了。許綰柚這段豪門婚姻,貌似比網上傳的還不如啊……
就在工作人員都快聯想到不忍直視的“家暴現場”時,司理說話了。
語氣聽上去似乎還帶著點緊張。
“你手不痛嗎?”
嗯?好像和想象中的不一樣啊。
工作人員悄咪咪往旁邊移了一步,看到司理正托著許綰柚的手腕。
司理動作很輕地碰了一下許綰柚右手無名指上翹起來,隻尾部堪堪還連了一點的那塊美甲。
許綰柚完全沒覺得痛,還是被他提醒,才發現自己美甲掉了一塊。
這指甲是昨晚特地為了搭配今天的造型而做的,海藍底色,上麵鑲了精致的小貝殼和小珍珠。
因為複雜,所以做的時間特別長,而許綰柚對這種事的耐心不足,最後做完沒等夠時間便沾了水,這才導致指甲沒粘牢固。
許綰柚實話實說道:“不痛啊。”
而司理卻記得母親曾經有一次突然興起,讓人在自家花園辟了一小塊地說要親自種菜,結果拿著小鋤頭沒挖兩下,就磕掉了手上的美甲,當即痛得眼睛都紅了,被父親哄了許久才止住眼淚。
所以這會兒看到許綰柚的手,他反射性覺得應該很痛,於是不怎麼相信地,在她無名指指尖輕輕捏了捏,皺著眉追問:“真的不痛?”
許綰柚從小就不怕痛,但卻非常怕癢,幾乎全身都是癢癢肉。
晁雅還曾打趣她這個體質,說她跟人打架打到青一塊紫一塊的沒什麼反應,輕輕戳一下倒要繳械投降。
因此被司理這麼小心翼翼捏住指尖的許綰柚,突然覺得後頸一陣發麻,縮著脖子反手抓住了對方的手指,不讓他再動作。
他們現在所站的位置,剛好是連接紅毯區和會場正門的中間,也是唯一一段沒有鏡頭的區段。
這是為了方便明星在走完紅毯後,能夠有時間來進行補妝調整。
早就領著化妝師和助理等在了前麵,卻半晌沒等到人的晁雅,從拐角處探出半個身子。
她看到許綰柚和司理還站在通道上沒動,趕緊招手喊道:“你們還站那兒做什麼?馬上就要進場了!快來補妝!”
許綰柚一聽到晁雅的聲音,立刻就想到自己剛才在采訪區“造的孽”,頓時頭皮發緊,哪裏還敢再拖延?
“來了來了!”
她趕緊連聲應了兩句,就這麼拽著司理的手指,匆匆往前小跑而去。
被落在後麵的工作人員看著兩人的背影:……原來小醜竟是我自己:)
晁雅一看見許綰柚來到近前,便立刻伸手拉過她,讓化妝師趕緊補妝。
司理手中一空,不由低頭看了一眼,然後有些不高興地握起手指。
晁雅壓根沒注意到他,隻迅速為許綰柚整理裙子和頭發,嘴裏還嘀咕著:“你們也太慢了,前麵榮義一個劇組的人都已經入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