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安置在一樓客房。
而司理鬧了半天也終於力竭,酒意再度上湧,閉著眼躺在床上睡著了。但畢竟喝多了,他眉頭一直皺著沒有舒展,時不時不舒服地哼唧兩聲,似乎是想吐。
許綰柚沒好氣地屈指在他額上敲了下,直起腰跟晁雅道:“小雅姐,你幫我去廚房燒水衝杯蜂蜜吧,我怕他自個兒睡這兒待會兒翻下床。”
晁雅點頭應下。
許綰柚補充道:“我記得蘭姨就放在櫥櫃裏的,要是沒看到,你就在中間那兩格找找,反正就在那一塊。”
“我知道的,你們家我又不少來。”晁雅揮揮手示意她不用操心,轉身走出房間。
許綰柚後知後覺想起來自己還沒跟趙強他們道謝,立刻笑著同二人說了謝謝,正準備送客,尚幼珊卻先開了口。
她手臂上還搭著司理的外套,話是對趙強說的:“小趙你先去車上等我吧,我和許小姐聊兩句,馬上就出來。”
許綰柚聞言眼角一跳,直覺告訴她,對方要聊的恐怕不是什麼好話題。
趙強並不知道許綰柚和尚幼珊在此之前並未見過,先入為主地將她們當成了朋友,因此並未覺得有什麼問題,大抵是習慣了在雇主和人談事時被支開,便在躬身和許綰柚道別後退了出去,還十分體貼地帶上了房門。
房間裏安靜了大約兩分鍾,最後還是尚幼珊率先打破沉默。
“許小姐沒什麼要問我的嗎?”
許綰柚抬眉,有些好笑地反問道:“不是你說的要和我聊兩句?我以為是你有事要說。”
尚幼珊抿了下唇,隨後抬起右手搭在西裝上,輕輕拍了拍上麵並不存在的灰塵,看向許綰柚,聲音有些發緊:“這麼晚了,我送三哥回來,還挽著他的胳膊,拿著他的外套,他又喝的意識不清,你就,就不擔心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麼嗎?”
許綰柚見她下巴微抬著,露出一種佯裝的、一眼就能看出的跋扈,渾身上下又透著掩藏不住的緊張,不由地輕笑出聲,捏起拳頭在她麵前晃了晃,道:“所以你們發生了什麼呢?你現在是送上門來找打的嗎?”
尚幼珊大概沒想到會得到這麼粗魯直白的回答,同時也想起之前在網上看過的視頻來,反應過來麵前這個身形和自己相差無幾的女生,其實能夠在轉瞬間就撂倒一個彪形大漢,頓時嚇得後退了兩步。
許綰柚卻隻是逗逗她,笑著收回手道:“我開玩笑啦,不就是怕他喝多了摔倒,幫忙扶一把嗎?我不至於這麼不講道理,況且我也相信司理。”
她說完,想了想,繼續道:“退一萬步說,就算你們之間真的有什麼,那我要揍的也是司理,打你幹嘛?又不是你欺騙了我的感情。”
許綰柚看見尚幼珊聽了她的話有一個明顯的愣怔,但很快不知為什麼突然生起氣來,瞪著她語速飛快道:“撒謊!你明明就不相信三哥,不然為什麼下車時要那麼大力氣摔門,走過來時還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而且我和三哥從小就認識,比你們在一起的時間都長很多倍!小時候玩遊戲我做媽媽,他做爸爸。大學時參加舞會,他是我的男伴,我挽過他很多次,還一起跳過很多次舞!他曾經還因為救我差點死掉!”
尚幼珊劈裏啪啦說了一大串,許綰柚連插嘴的機會都找不到。
終於等到對方說完,她剛想說“相信司理和不高興看到他同陌生女性拉拉扯扯並不衝突”,就突然一窒,隨即頗為頭疼地開口:“哎,那什麼……你哭什麼啊?”
“嗚……”尚幼珊抬手捂住臉,似乎是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太過丟臉,蹲下.身邊哭邊道歉:“對不起,我才是撒謊的那個……嗚嗚,三哥小時候根本不愛跟我玩,答應做我的舞伴也是因為我騙他說被同學騷擾,求他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