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這位雖然說是嫡子,實際上過的也老慘了。
曹國公娶了曹微母親沒幾年,曹微母親便去世了。曹國公續弦之後,後母對曹微刻薄得不行,曹國公也絲毫不管,流連花叢。這次嫡子參軍事件,曹微也和顧軒差不多,是被推出來頂上去的。
顧軒和他有同病相憐之處,去北疆的一路上日久,逐漸熟識,相談倒也得趣。曹微這人雖然談不上學富五車,但是對兵書什麼的紙上談兵倒也能說得頭頭是道。故而去北疆的一路上,顧軒也不覺得乏悶。
等他們到北疆的時候,烽火關已經跟北蠻人戰過許多場了,到處都是銷煙,街道上也亂七八糟的,還有不少的血跡。
道路旁邊甚至還擺放著屍體。
顧軒神情嚴肅,其他世家子弟看到眼前的樣子,也都一個個的心髒發緊。甚至還有人根本受不了這樣的血腥場麵,直接吐了。
走在顧軒身邊的曹微麵色也很難看。
等到到了軍營,便有人安排他們住進一圈營地,十人一間帳篷。
進去之後倒也沒有人抱怨環境小、衛生堪憂什麼的,都知道這地方正在打仗,沒有什麼好挑剔的。
顧軒挑著簾子看那些其他的隊伍,正在接受檢閱。
對待那些人的態度跟對待他們完全不一樣。
到了晚上,烽火關鎮守的將軍關熙常請他們一行五十個人去關府赴宴。
宴會上也沒有什麼精美的菜肴,隻有野生的鹿、獐、麅、兔……
威武雄壯卻有點眯眼的關熙常坐在主位上,舉杯對一眾人說道:“各位遠道而來,關某先敬諸位公子一杯。”
眾人舉杯,十分給麵子。
關熙常喝一大口酒後,放杯,麵帶笑容的說道:“諸位公子來烽火關的來龍去脈我也都了解了。大乾幾十年國泰民安,突然打起仗來,反應不過來,實在是正常至極,皇上他老人家也是一時間想的著急了些。各位公子們受罪了。”
有人道:“誰說不是了?大老遠跑到這裏來,累都累壞了。”
還有人道:“將軍客氣了,能來一遭烽火關,看一下大乾疆土,看一看關大將軍鎮守之威,也是好的。這些辛苦都值得!”
更有人說道:“是我等過來給關將軍添麻煩了,日後還請關將軍多多關照。”
……
顧軒沉默不語,就連酒他也沒有喝。隻是沾了沾嘴唇。
旁邊的曹微看到顧軒酒都沒喝,便也有樣學樣,警醒一些。
這關將軍關熙常口燦蓮花,言語風趣,和一眾人談笑說話喝酒吃菜,很快就和一眾世家公子打成一片,也差不多都知道了這群世家公子姓甚名誰。
待到酒足飯飽,關熙常衝一眾人說道:“雖然說各位公子地位尊貴,但是這裏到底不是大乾京都,而是烽火關了。所以,為了能夠更好的管理士兵,就不能太過特殊。希望公子們能夠理解。不然我這個做將軍連手底下的兵都管不好,可是要鬧大笑話的。”
眾人麵色頓時微微有點垮,不過有人問道:“這……怎麼一個不能太過特殊法?”
宴會廳裏一陣安靜。
關熙常頓時笑起來,擺手說道:“放心放心,不過是兵營裏練軍的號角一響,勞煩各位公子,聽號參與練兵罷了。”
眾人一聽頓時麵色又好起來。
有人當場就道:“應該的應該的!過來當兵自然是要接受訓練的。不訓練一番又怎麼能夠成為好兵了?”
關熙常十分熱切的舉杯道:“多謝諸位體諒關某,關某再敬各位一杯!”
顧軒全程沒怎麼說話,看著關熙常的做派,嘴唇抿了又抿。其他人都在喝酒暢談,而顧軒行至北疆這段時間,好久沒有吃到這麼多的熱的新鮮的葷腥,於是賣力的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