株擎天而生的楊柏。
“大雲山行宮這些年主殿應該已經修建的差不多, 皇上若是肯禪讓, 我就送您去大雲山行宮頤養天年。”
“禪讓?”
“皇上年事已高,太子年富力強, 皇上禪讓之後好好享受生活不是挺好的嗎?微臣這是在給皇上一個最好的建議。畢竟……皇上可能不知道, 微臣對太子殿下一往情深,他當了皇帝,這個大乾就還姓宋。微臣和他都不會有子嗣,將來老去, 也大可以選宋宗裏的後裔繼承皇位。屆時一切回歸正軌。”
顧軒看到皇帝發黑的臉色,頓了頓又接著道:“要是皇上不願意禪讓,微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話音一落, 高牆之上的牆垛之間, 突然冒出密密麻麻的人頭, 箭頭折射著森冷的芒。
皇帝和近衛頓時不由自主的冒出冷汗,皇帝看到高牆牆垛上的那些人,臉頰上的肉不住抽[dòng],忍不住抬起手指著顧軒,整個人氣的發抖:“賊、賊子!你策反了朕的衛城營!”
顧軒:“昂。”
皇帝:“……”
眾人:“……”
顧軒笑道:“其實皇上想太多了,良禽擇木而棲,微臣這棵樹,有的是鳥想在微臣這裏棲身,用不著微臣這個去策反那個去策反,從微臣將北蠻納入版圖的時候起,陸陸續續不知道有多少文官武將向微臣投誠。”
“微臣廣開航路,富財於民,廣開政路,富權在民,三百六十行行行盈財盈糧。皇上,大乾王朝的土地上,已經興衰過很多的朝代了。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微臣覺得如果自己來當皇帝,不會比皇上差。”
“皇上,要麼禪讓,要麼大乾以後皇室姓顧。你自己思量思量。”說罷,他看向那些手有些握不住刀的近衛,聲音很溫和的說道:“你們也有向我投誠的機會。等會兒大軍圍城,可就沒有機會了。”
顧軒的話音一落,近衛軍裏就有乒乒乓乓的刀落地的聲音。
皇帝的麵色大變,已經從黑臉變得麵色慘白,險些要暈厥過去!
“你——”
高公公連忙扶住了踉蹌的皇帝。
顧軒:“皇上不必如此憤怒,皇上心裏其實早就知道微臣對大乾皇室沒有多少恭敬之心。微臣這一路上浩浩湯湯的大軍回京都,皇上也不是沒有危機感,隻是心裏抱著僥幸。
萬一微臣回來麵聖沒有不臣之心反而恭恭敬敬的,微臣這樣一把開疆擴土的好刀,握在您手裏,對您來說那可真是再好不過了。”
“其實不瞞皇上,微臣現在出現在京都,還喬裝打扮,完全是為了辦點舊事,可是事情還沒有處理完了,四皇子八皇子就迫不及待的要來捉拿微臣,把微臣釘死在謀逆的柱子上。微臣這是被逼的不得不跟皇上翻臉啊。本來微臣還想著站在大乾的朝堂上,慢慢的成為這天下第一權臣來著。委實沒想過現在就要造反。”
“無、無恥!無恥之尤!!”
皇帝吼破了嗓子。
顧軒臉色都沒變一下,依舊溫和著一張臉,臉上還帶著笑,看起來很親切。可是在場的人見著這樣的顧軒,隻覺得一股寒氣從尾椎骨躥上頭蓋骨。
要有多有恃無恐,才會當著皇帝的麵說出這種話來。
麵色再溫和也沒有用,那雙眼睛一點溫度都沒有,像是戰場上凝血未幹的刀鋒,肅冷而銳利。
“皇上,您老了,優柔寡斷。您手底下的那些皇子,一個個的派了多少刺客來暗殺微臣啊?微臣這一路進京,真是險之又險。比在戰場上還要危機四伏。他們為什麼要殺微臣?因為他們都知道不能放任微臣回京,微臣一旦回京,他們離皇位就會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