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讓別人去給你收拾。”

王大壯:“……”

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對顧軒道:“公子!奴才何德何能能夠獲封爵位?奴才身有殘疾、以前不過就是一個倒夜香的!奴才這樣的人怎麼配有爵位?奴才又怎麼敢去抄定北伯府?”

顧軒看著王大壯涕淚四流眼眶通紅,這麼威猛雄壯的鐵塔一樣的漢子,現在慫成這樣,不由得歎息一聲搖搖頭。

他從龍椅上站起來,走到王大壯的身前,伸出手來將人一把扶起,拍著他的肩膀道:“人不要老想著從前。倒夜香怎麼了?我是沒倒過怎麼的?你倒夜香歸倒夜香,可是你父母還是對你疼愛吧?沒有非打即罵吧?更不會讓你饑一頓飽一頓一餓餓三天一飽撐五天吧?我從小到大沒一塊好肉,可我從來不覺得我因為曾經的不堪,這一輩子就注定低賤。大壯,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永遠要往前走。而且,”顧軒眸光深深的和王大壯的眼睛對上,語氣有些低沉的說道:“我曾經受過的苦難,不該讓這些人都一一的償還嗎?”

“你是我手裏最信任的刀,你不願意為我染血了嗎?”

王大壯沉默一瞬,深深的低下頭來,拱手抱拳後,退了出去。

別說染血,他願意為他流幹淨身體裏最後一滴血。

彼時的定北伯府裏主子們正在用餐,下人們稟報說有數百玄衣衛朝府邸來的時候,顧黎昭他們頓時起身。顧黎昭激動的搓了搓手,對其他人說道:“一定是軒兒要回府了!快、快、快迎接!”

眾所周知,玄衣衛有別於近衛軍,也有別於其他的隊伍,是顧軒個人的精銳私軍,全都是以一當十的好手。

顧軒這將近兩月的時間裏都沒有開大朝會,而是分部門獨立又統一的處理有關公務。

而且他一直住在宋晨的寢殿,也不想見顧府的人。顧府的人倒是有幾次求見過他,可是他一律讓人以他正在忙為理由推拒了。

真實原因是顧軒不想見顧府的人,多見一眼都嫌髒!

顧府的人全都出來迎接,還開了大門。

王大壯騎在馬上,看著那大開的門,目光卻不由自主的落在角門處。曾經很多很多的日子裏,他跟著他家公子都是從小門進出,公子隻要看到是個人,臉上的笑容都親切又溫和,隻有在沒有外人的時候,才會把笑收斂了,然後疲憊的搓搓臉。

他看最前麵的顧黎昭,那是公子的父親,可是公子在這個人麵前從來都是奴仆般謹慎,百般周全的伺候著他,可是在要嫡子上戰場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舍棄了自家公子。

再看趙聞佳,堂堂的定北伯夫人,讓粗鄙婆子劉娘子養著公子,公子從小到大身上沒一塊好肉,後來更是差點死在萍苔院,接著就是和自己倒夜香。哪怕後來成為嫡子,也不得不跪在佛前沒日沒夜的抄經書,白天還要繼續伺候顧黎昭、忙著公務……

這些嫡子、庶子、庶女,其實在公子還是奴仆的時候,從來沒有看得起過公子吧?也從來沒有對公子伸出過援手,可是公子成為攝政王之後,他們沒少打著攝政王的名號行便宜的事情吧?

還有這府裏頭的下人,又有幾個沒作踐過自家公子?

……

顧黎昭他們看著王大壯騎在高頭大馬上,目光有些鄙夷,瞧不上這個曾經倒夜香的奴仆。

不過知道王大壯現在今非昔比,是跟在顧軒身邊做事的,也便沒有把這種看不起太顯露在臉上。

不過左看右看左等右等,沒有見著顧軒到。而所有的玄衣衛騎著的馬都已經安靜下來了。

顧黎昭剛想要問一句顧軒人呢?怎麼不見顧軒?

真是的!在外頭打了五年仗,現在回來了,成了攝政王竟然不回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