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烤一樣不落,不過零點不進家門。
時淮用扯過他襪子的手指摸他的臉。應允嫌棄地往後仰著躲,還是被蹭去了些。
下午出門時塗的遮瑕膏居然這麼持久,跟著他浪到這會兒,又粘到時淮的指腹上,“再熬夜就給我吃了。”
“呃……”陽奉陰違的事他哥不是不知道,隻是夠不著。
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應允立刻改變了態度,熟練地口述保證書。
他上中學時熬夜熬出過問題,流鼻血進醫院躺了三天。從那以後時淮就嚴厲禁止他熬夜,可能是怕他猝死。再也找不著他這麼好擺弄的弟弟了。
對弟弟加以懲戒後,時淮看起來心情比剛回家時好了許多,於是適當地翻篇,“把廚房收拾了過來睡覺。”
“哦。”
應允撇撇嘴,洗完烘焙工具又把台麵擦幹淨,拿隻便當盒把剩下的泡芙打包。
對時淮而言,廚房是解壓的玩具。食材的分量,溫度和時間都是確切的數字,隻要按照步驟進行就一定能做得好吃,很能滿足一些個掌控欲。但是他向來隻做不吃,成品都得由應允負責處理。
拿來的檸檬茶他也沒有喝。應允懶得放回冰箱,把自己喝剩下的那半瓶一飲而盡,另一瓶留在島台上,洗漱上床。
這套房子有一間主臥,兩間客房。客房常年空著,誰愛住誰住,反正他不住,時淮也不住。
所以各自洗香之後,兄弟倆躺在一張床上。
這並不奇怪。隻要是在一處過夜,不管還有其餘多少個房間他們倆都會睡一張床,從小到大都是這樣。
他睡相不好自己也知道,總睡得滿床跑,但神奇的是跟時淮睡就特別乖,可能連潛意識也在被管製,一整晚過去基本不會亂動。也虧得是這樣,不然早就被他哥踹下床了。
時淮靠在床頭聽歌。他不怎麼想玩手機,調了鬧鍾就扔一邊去了。躺一會兒覺得太無聊,睡不著就又開始作妖,往他哥腹肌上戳一指頭,“哥,我昨天晚上夢見你了。”
“夢見我什麼,”時淮戴著耳機居然也聽得到他說話,波瀾不驚地抓住他的手扔一邊,“又逼著你寫作文了?”
“呃……”不知道是不是有點心理陰影,他經常夢見小時候學寫作文的景象。按照他的作風,肯定也不止告訴過時淮一次。
應允想,他這個妖確實是作得比較頻繁,一開口就了無懸念,這還怎麼往下講。
他翻來翻去的不好好睡覺。時淮纏好耳機線關了台燈,才剛躺下,雙眼還未適應黑暗,身邊就有熱源靠近,散發著同款沐浴露的香氣,“哥。”
他的聲音帶著些思慮過的鄭重,“我好像喜歡一個人。”
短暫的停頓中,房間裏隻剩一道呼吸聲。
應允很快又補充道,“不過暫時還是網戀。”
思慮過後,他覺得還是主動交待比較好。
一雙襪子穿錯了他哥都不高興,萬一知道他偷偷摸摸地談戀愛,還不分分鍾把他頭打掉。
何況他在時淮麵前藏不住秘密,談戀愛肯定也瞞不住的,早坦白早舒心,說不定還能幫著他出出主意。
“網戀。”時淮重複了一遍,平躺著閉上眼,緩慢地問,“打遊戲認識的小姑娘?”
“不是,就網友,微博上認識的。”
“嗯,麵都沒見過就喜歡人家?”
應允被精準噎住,連展開講講喜歡的那個人是什麼類型的機會都沒有,半晌才不服氣地哼了一聲,翻身背對著他嘀咕,“像你這樣的老男人是不會懂的。”
時淮比他大六歲,都隔著兩個代溝了,不能理解網戀也正常。
但說到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