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汗。
早上醒過來一睜眼,好家夥還是他哥在製裁他,半個人都壓在他身上,手腳不得動彈。
今天沒有出門計劃,他還有兩張作業沒畫,周一要交。自己起床幹活又困又不忿,就撲騰了幾下把時淮一塊兒叫醒,親兄弟就要有難同當。
感天動地,時淮很少會把起床氣發在他身上。否則他怎麼敢一大早在床上鯉魚打挺。
冰箱裏有麵包牛奶和果汁,煎個蛋湊合能吃一頓。時淮木著臉麵對早餐,看起來像一塑沉思的雕像,實則是還沒睡醒。
應允還在上學,一周有四天都要上早課,七八點鍾起床不算難事,是個既能早睡早起又能晚睡早起的狠人,“對了,哥,你們下半年演唱會首場在哪開啊。”
他咬著麵包片,邊看手機邊說,“我有幾個同學問我能不能給她們弄票。”
時淮撥了撥頭發,閉著眼睛問,“要多少。”
“可能……五六七八,十來張?”
“呃……”
“就八張吧。”他立刻適可而止道,“你們八個人嘛,這數吉利。”
“嗯。”時淮說,“回頭給你。”
應允還在心裏打小算盤,“最好是內場的,不然拿不出手。”
August演唱會的票向來都很難搶,一票難求。內場的票位置更好也更貴,有人肯加雙倍甚至三倍的價錢,都想要一張。不過他是個有良心的中間商,原價轉手出去就行了。
時淮估計以為他拿了票是要送同學去看的,他可不能暴露自己是個票販子。
否則怎麼攢錢買大摩托呢。
應允還沒有死心。
他哥的摩托不給騎就算了,等他攢夠了錢自己買一台,天天都能去後山偷偷飆賽道過癮,還用得著撒嬌耍潑地申請麼。
“你哪個同學要的,”時淮卻清醒了些,又問,“關潼?”
他是認得關潼的。應允搖頭,含糊道,“就平時班上那些同學,隨便應付應付。”
他很少在時淮麵前撒謊,主要是一開口就大概率會被識破,說這話的時候都沒敢抬頭,使勁往麵包片上塗果醬。
還好時淮的注意力不在正確的方向上,“我還以為你是為了送她,才開口就要五六七八張。”
“哈?”
“追女生的慣用手法。”
這就跟為了給暗戀的同桌送水所以給整個班同學都送了水是一個道理。應允聽懂後很是不屑,“我才不是那麼老套的人好嗎。”
“要是我想追誰,肯定隻對他一個人好,讓別人一下就看出來我們是特別的。幹嘛遮遮掩掩,說不定還會錯意了,以為我喜歡別人呢。”
他頓了一下,後知後覺道,“你不會也以為我喜歡關關吧。”
昨天他哥也看到朋友圈那組照片了,點讚的速度還是第一名,不知道有沒有看到什麼情侶裝之類的評論。他們倆應該沒什麼共同好友吧?
“那小姑娘不錯。”
“我們倆當哥們兒混的。”
應允一本正經地聲明,“再說了,我心目中的老婆另有人選。”
“是麼。那你那個老婆呢,”時淮不經意似的問,“追得怎麼樣了?”
這可就說來話長了。應允給自己開了瓶檸檬茶娓娓道來,從關潼牽線介紹到後來相談甚歡,再到現在,每一次他發晚安消息對方都會回應,“我覺得他也有點喜歡我。要是能見一麵就好了,見到麵我就能確定他對我有沒有那個意思。”
雖然喜歡看美人,也確實見過不少,但他真正想談戀愛的對象從小到大都沒遇過幾個。現在難得遇到了,還正是曖昧上頭的時候,說起來語氣都能冒粉紅泡泡,“他真的好溫柔啊,我好想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