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不動如山:“小師弟,你怎麼分得清喜與不喜?是另有所屬了?”
蘇絮並指去沾墨,垂頭喪氣地在沈淨的紙上戳印子:“二師兄,你別這麼八婆,能不能幫我哦?你就直說吧。”
沈淨笑了,溫和地輕聲道:“二師兄告訴你一件事,你莫外傳——師尊有退位之心。你若扛得住長老們的施壓,一直扛到師兄繼位,我自然能幫你做主。”
蘇絮眼睛瞬間亮了,踮著腳拍手:“好!那要多久呢?”
“快則十年,慢則十五年。”
“好!”他抱住沈淨一頓拍,拍完跳下書桌風風火火往外走,出門不久看見有一群弟子在吃力地鎮著一頭暴走的靈獸,為首的拿出了一段上好的捆仙索。蘇絮遠遠看上了那繩子,風一樣飛上前去,單手摁住靈獸額頭,一掌便震暈了它。
然後他高高興興地朝那目瞪口呆的弟子伸手:“我幫你們搞定它,你們把那繩子送我吧!”
得了捆仙繩,他哼著歌朝山門走,手上的繩打了三個結。出了丹羿宗,他飛到逍遙宗,熟門熟路地鑽進逍遙宗的百花園,彼時的鄒翎和懷瑾都在。
鄒翎正在斟酒,笑著看向他:“小絮,今天約在這裏要耍什麼呢?”
他背著手輕快地蹦上前去,神神秘秘道:“不離哥,今天可是咱們結識三周年。”
鄒翎歪頭:“是嗎?”
懷瑾抬頭:“確實。”
蘇絮忍不住一直笑,麵朝鄒翎放聲大笑:“哥,我就是想告訴你,快則十年,慢則十五年,我就能娶你了!”
鄒翎噗嗤樂了,懷瑾哼唧氣了。
懷瑾的記憶是一片幽暗。
在魔族,他總是一個人待在自己畫就的血陣裏,摩挲著劍與鎖鏈,安靜地不知在想什麼。起初,笑千秋時常騎著蘭衡來找他,也是喋喋不休地喊他哥。
“哥,你要養多久傷啊?大好機會不能趁機滅了仙門三大宗,真的很浪費時機誒。你不幫著滅丹羿宗,我理解,可是逍遙宗徹頭徹尾利用你,不滅了它我是越想越不痛快。”
“小秋,不要動不動就殺人。”
“啊?我們是閻魔誒,一天不殺人我都難受。”
“那你怎麼不殺他。”
笑千秋彎腰摸著蘭衡眉眼笑:“等我膩了就把他大卸八塊,喂真正的狗。怕不怕啊小狗?”
後來,他來找懷瑾,便成了一個人走來。
懷瑾像是早有預料:“你把他殺了麼?”
“沒呢,留他守門去。”笑千秋一腳邁進血陣,神色一瞬痛苦,又把腳縮回去了,“疼死了哥,虧你坐得住。”
“小秋,外麵怎麼樣了?”
“不怎麼樣哦,說來就氣悶,劍魂山還有一個活口,好巧不巧就被那小六撿去了,那人稍微有點難搞,魔族打不進逍遙宗了。哥,你看看你看看,婦人之仁就是這樣,不快刀斬亂麻就會變成荊棘叢生。我那條狗一聽到他師兄還活著,眼睛都亮了。”
“哦。”
笑千秋笑:“不過沒關係,我們還有你呢。”
“還有蘭衡。你可以把他分給其他魔修,用他修……”
“他沒用,行不通。”笑千秋臉色陰沉地打斷了,“我查過了,不知道是不是仙門那邊的死老頭子們特意搞的,他是最好的至陽爐鼎不錯,可如果雙修的是魔修,他本人會痛不欲生。”
“痛的是他不是你,不是嗎?對魔修有用就行了,不是嗎?”
笑千秋焦躁地撓頭,不願再提這個話題。
再後來,他一個人來,咬牙踏進血陣,和懷瑾背靠背坐著。
“哥……我好像有點明白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