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印象裏比他矮的弟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長成大人模樣,比自己還要高一些了,有點抱不住。
“爸肯定會好起來的吧?”薑粟嗚嗚嗚地說。
薑糯被他哭得心裏難受,不怎麼確定地安慰:“肯定會。”
“我想一直住在這兒,住到爸出院為止。”薑粟繼續嗚嗚嗚。
薑糯歎息:“行吧。”
“那你明天親自開車送我上學。”薑粟情緒穩定了一些,開始得寸進尺。
卻聽他哥斷然道:“不行。”
薑粟:“?”
“我什麼時候給別人當過司機?”薑糯麵不改色地胡說八道,“再說,明天有正事,我叫老劉送你。”
薑粟雖然是個學生,卻也聽了不少他哥接任董事長之後的光輝事跡,知道薑糯很牛逼,肯定也很忙,所以不情不願地說:“那好吧。”
“嗯,早點睡覺,明天還上課呢。”薑糯打發了自家弟弟,卻沒急著上樓睡覺。
而是去一樓客廳、樓梯下的小倉庫前,推開隱形門,開始翻翻撿撿,小倉庫裏東西有點雜,有別人送的煙酒,有禮盒裝的幹燕窩和人參,也有牛肉幹和巧克力一類的零食。
薑糯幾乎把所有零食都打包,才心滿意足地收工——聽顧江闊抱怨在部隊吃不飽,訓練量大,消耗體力太多,導致他總是餓肚子,便準備給他帶些零食。
是的,薑總所謂的“正事”就是去給顧江闊送補給。
原來,顧江闊每次發微信,都會委婉地表達一下對薑糯的◎
最先忍不住開口的是薑糯,他輕咳一聲,“江闊?”
然後,就見顧江闊和許家思同時轉過頭,兩人看到薑糯和丁憑舟一起出現在這裏,神情各異。
如果這裏有監控鏡頭的話,薑總一定不惜重金,把這一幕影像記錄買下來,就……四個人表情一定都非常精彩。
顧江闊慌亂地張了張嘴,沒成功發出音節來。
倒是丁憑舟先皺著眉開口:“許家思?你怎麼黑成這樣?”
許家思:“………………”
許家思覺得自己要吐血了,被丁憑舟撞見自己“撩漢”就罷了,本來以為丁憑舟會怒斥他海王,沒想到,對方竟然第一句是這個?!這比罵他水性楊花都讓許家思難受!
然而這還不算完,緊接著,許家思就接受了第二次暴擊——顧江闊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小……薑總,你聽我解釋。”
薑糯險些被他這幅憨模樣逗笑,連被他賣慘裝吃不飽肚子的事兒都不想追究了,這大個子要解釋什麼?解釋他怎麼護住了自己的貞操嗎?
然而反應最大的是許家思:“你叫他什麼?”
顧江闊沒搭理他,隻看著薑糯,薑糯微微點頭,顧江闊會意,才道:“這是我老板,薑總裁。”
許家思:“??”
許家思整個人都傻掉了,所以,他一直都表白錯人?顧班長並不是什麼富二代,有本事去住留學生宿舍的,竟然是那個小白臉??
丁憑舟也緊張道:“小糯,你聽我解釋,我來找許家思不是為了跟他再續前緣,不對,我跟他根本就沒有什麼前緣!就是有、有別的事情要說。”
他也不太敢把許家思威脅他的事情說出來,畢竟裏邊還有他們倆的不雅照,若是讓薑糯知道了,反而更雪上加霜。
然而薑糯根本懶得管丁憑舟的爛事,下巴一揚,對顧江闊道:“走。”
然後那位對許家思不假辭色、高貴冷豔的顧班長,便如同馴養熟了的大型犬一般,令行禁止地跟了上去。
“小糯——!”丁憑舟的叫聲被兩人落在身後。
丁憑舟看看那二人消失的背影,又看看身邊的許家思,到底沒追上去,心裏卻愈發煩躁,冷冷地問:“你不是要找我好好聊聊?說吧!”
許家思卻道:“他、那個薑總,不會就是你的青梅竹馬吧?”
“是又怎麼樣!”丁憑舟更煩了,“有事說事!我沒工夫跟你浪費時間!”
他現在後悔極了,其實早在兩個月前,薑糯在總裁辦公室給他一巴掌的時候,丁憑舟就已經有些後悔,但他不是後悔找了個“藍顏知己”,而是後悔太大意,以至於這件事被薑糯知道。
但現在,他才真真切切地後悔找了許家思——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許家思真的哪裏都不如薑糯。
薑少爺不但長得好看,而且從骨子裏透著處變不驚的貴氣,還有可圈可點的商業頭腦,現在整個燕林商圈,誰不讚一句薑總有手段?反觀許家思,被曬得跟一塊黑煤球似的,簡直被比得一無是處。
丁憑舟真是看到他就煩。
“說罷,你到底要提什麼要求,開個價,但我告訴你,這是你唯一一次敲詐我,有什麼事,咱們一次結清,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丁憑舟又望了一眼薑糯消失的方向,用僅剩的耐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