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就必然有更多的精力去做他認為重要的事。

薑糯對他的想法很好奇:“所以呢?”

顧江闊仍舊看著床單,似乎對上麵的花紋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我覺得打入顧家產業內部,悄悄結識人脈、培養自己的勢力更有用。……自己動手搶的,要比從別人手裏討要的,來得更踏實。”

就,不愧是顧總。

薑糯在心裏表示讚同,問:“可你現在隻是小小賭場管事,怎麼能認識高層?”

他這話說得委婉,意思卻表達得明確:小小賭場管事,整天和三教九流打交道,最多認一群打手當小弟,即便能接觸到大客戶,你怎麼跟他們結交?能夠互相利用的才叫‘人脈’,隻是認識而已,那不叫‘人脈’,叫‘躺列’。

“糯糯,你總是一眼能看出問題的症結,”顧江闊又生出濃濃的欣賞,卻隻是飛速地瞥他一眼,就又回去盯著床單,說,“這些日子以來,我粗略地調查過顧家,產業都有什麼,分布在哪裏,這些都不用細說,最重要的是,顧家內部其實四分五裂,並不是顧仲鴻一家獨大。”

“雖然都是老頭子的產業,可家族企業,就免不了讓更多姓顧的人進來摻一腳,顧家旁支發展了這麼多年,早就生出野心,那些被邊緣化的方家人——也就是我奶奶方婉的娘家人——雖然不在重要崗位上,可林林總總加起來,也能算一股勢力,更別提拿著期權獎勵、股權激勵的外聘高管,豪門發展太多年,勢力盤根錯節。

而顧仲鴻老了,他年輕時作孽太多,老天爺也看不慣,幾個子女死得死,病的病,如今能倚仗的除了自己的一把老骨頭,就是顧辛一根獨苗。”

薑糯:“不錯,這些都可以大做文章。”

他忽然想起今天在賭場碰見的顧辛,本該出淤泥而不染的豪門大少爺,突然對賭博產生興趣,是不是也跟顧江闊有關?

薑少爺清楚顧江闊的“溫柔體貼”,也深知他的“狠厲手腕”,對此並不懷疑。

顧江闊有一下沒一下地揪著被角,繼續道:“做事講究天時地利人和,顧辛如果不爭氣,那就是‘天時’,我的身份雖然沒有被公開,可顧家內部還是多有猜疑,憑借我是顧家子孫這件事,就有底氣和他們結交,把他們變成可利用的人脈,這就是‘人和’。最後,賭場便是‘地利’。”

“怎麼說?”

“你知道大客戶都有哪些人嗎?”顧江闊賣了個關子。

“……無非是一些富商,各國政要,乃至明星,等等。”薑糯終於意識到不對勁,掰過顧江闊的臉,“你怎麼從頭到尾都不看我?”

嗬,男人,提上褲子就不認人了嗎?

然而顧江闊隻看了薑糯一眼,就又迅速收回視線,“沒什麼,我接著跟你說。”

薑少爺卻不肯了,再次掰過他還帶著一點點硬硬胡茬的下巴,並且臉對臉地逼近了些,“顧大江,看著我!我還沒有床單好看嗎?你都快把那床單盯出洞了!”

顧江闊迫不得已看著他,無奈地歎口氣,“糯糯,你不會想讓我這樣的。”

薑少爺沒聽懂:“哪樣?”

顧江闊盯了他足有半分鍾,眼神莫名炙熱,盯得薑糯有點慫,下意識想往後躲,卻被顧江闊一把捉住手,他牽著他的手,按到自己身上,啞聲道:“就這樣。”

“?”薑糯,“!!”

薑糯觸電般收回手,嚇得他本能地往後躲,就一屁股結結實實坐在床上。

“嘶。”薑少爺臉都皺起來,顧江闊連忙把他扶起,恢複半歪著的姿勢,動作溫柔卻忍不住俯身貼著他的耳朵低語一句騷話。

薑糯耳朵驟然燒起來,又氣又窘地瞪向他,張口結舌半天才憋出一句:“顧大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