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1 / 3)

別安排在兩邊的末座坐下。

“人都到齊了,好耶。” 大約是為了顯得親民,燕名揚手上拿了把像從橫店路邊攤買來的紀念品折扇。他掃了眼麵前這群剛記全名字的人,“今天在座的呢,都是我的熟人。”

“.........”

沈醉覺得,或許是人一旦變得有錢有權有勢,獲得筷感的閾值就會升高。

他們中的一些人不再滿足於簡單的物質享受,而是轉投於捉弄甚至折磨別人。

大約燕名揚就是如此。

他一雙眼是笑著的,卻有幾分不自覺的凶殘。

“就這位小兄弟是第一次見。” 燕名揚把扇子合上又打開,語氣耐人尋味,“不過,我對你是一見如故啊。”

沈醉:“.........”

燕名揚與周達非畢業於同一所大學,甚至還是同一個係的。雖然他倆互不認識,卻是名副其實的師兄弟。

沈醉心裏有種很奇怪的感覺,散發著莫名其妙的氣味兒——白醋陳醋糯米醋,總歸是不太高興。

好在周達非沒有辜負沈醉微妙的“好感”,並無攀附燕名揚之意,反倒是打破了些許隔閡,與夏儒森聊了幾句電影。

夏儒森孤高自許,又與裴延是宿敵。可一旦涉及藝術,他向來對事不對人。

沈醉又有點複雜的失落。

當年的小菟失去了奶奶,又被燕名揚欺騙,最孤苦無依的時候是夏儒森把他帶出來,教他演戲、幫他爭取角色,甚至私人出錢供他上過學。

沈醉向來自詡自私無情,不偽裝的時候言行任性又刻薄。可不能否認的是,他很在乎夏儒森對自己的看法。

或許是源於幼年經曆,沈醉某些時候會自卑。他不願明說,卻十分渴望得到老師的認可。

沈醉很羨慕周達非,一身篤定、才思過人。

即使他今日在場的身份是《失溫》導演的“陪床”,言行依舊落落大方。上能與夏儒森談論風生,下能跟燕名揚稱兄道弟。

上菜後,沈醉為表忠心,試探著拿公筷給燕名揚夾了塊排骨。

燕名揚注意到了,卻沒立即吃。

今天這頓飯不是白請的,燕名揚顯然不希望裴延和夏儒森兩派在他眼皮子底下鬧對立。

這有礙於長遠的利益回報。

夾完那塊排骨,沈醉沒再做其他任何事,免得不打自招。

從進屋到飯局結束,燕名揚就跟沈醉說了一句話,是開頭那句打招呼。

下午兩個劇組都還有戲,午飯時間持續得不長。

結束後,《春棲》劇組裏的幾人先行離開,沈醉也被人送回了片場。

路上,沈醉收到了劉珩發來的微信。

劉珩:「你現在不會是喜歡那個叫周達非的吧。」

沈醉:「。」

劉珩:「。」

劉珩:「你可真是能給自己的人生增添難度。」

沈醉沒再回複。離開餐館前,他看見裴延留了下去,似乎還有別的事要與燕名揚商談。

此次來橫店,燕名揚最主要的目的,是勸服裴延與譚總和好。

這不僅關係到《失溫》的排片,也會影響燕名揚與周立群一幹人的關係。

“譚總可是我好不容易拉來的。” 燕名揚手上夾了根煙,卻沒點燃。他從不在人前暴露任何欲望。

“你拒了他,排片怎麼辦。”

“總能想到別的辦法。” 裴延頗有些冥頑不靈,“你也不問問譚總的人幹了什麼。”

燕名揚不關心這種細枝末節的小事。無非酒局上爭勇鬥狠,傷了和氣。

為這種意氣之爭影響利益合作,簡直蠢得可以。

“不管幹了什麼,他也都已經幹了。” 燕名揚中指點了點桌麵,“往者不可諫,我替他們向你道歉,你現在要怎麼樣才能繼續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