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戴著口罩,可他的身段氣質十分顯眼。在人群中穿梭時,他能聽見身後有人交談。
“哎!那個人是誰?”
“好像是個演員,叫...沈醉。”
“演員?”△思△兔△網△
“聽說他跟燕總頗有些私人交情。”
...
這樣的話沈醉不知聽過多少遍。他走著走著,覷見遠處高台上被簇擁著的燕名揚,燕名揚笑意款款,端著杯不多不少的酒,站在最亮處。
背後的八卦仍在繼續,毫不遮掩。
金三號比不上桑栗栗,有些不太自然,想寬慰卻不知該說什麼,“沈老師...您,您”
年會上的人來自各行各業,大多有頭有臉,看不上“戲子”的比比皆是。
金三號放慢腳步,回頭正欲再跟沈醉說些什麼,卻見沈醉暴躁地拽下口罩,一記眼刀朝那竊竊私語處殺去,滿臉都寫著無所畏懼的不耐煩。
“沈——” 金三號一驚,他沒想到沈醉這麼剛。
交談的那幾人見沈醉大剌剌看了過來,登時尷尬無措起來。其中有臉皮較厚的,還躍躍欲試,似乎想趁機與沈醉攀談。
沈醉腳步都懶得停一下。他冷哼一聲,眼睛一轉翻了個不屑的白眼,轉身又戴上了口罩,再不給那些人一個眼神。
金三號暗自讚歎沈醉的剛直和勇敢,他從前隻以為沈醉是個柔弱易被欺負的美人。
“你們燕總忙得很,我不去找他。” 沈醉邊走邊說。
“啊?這...” 金三號有些為難。
沈醉乜了金三號一眼,“難道我還需要跟旁人一樣,排隊等著被燕名揚接見嗎。”
“.........”
沈醉尋了個燈火暗淡的角落,倒了杯檸檬茶。
他是不想來這樣的場合的,本也不該來。這裏不是屬於他的地方。
既然是應燕名揚的要求來的,那麼隻要來了即可,沈醉連多一分的參與感都不想裝。
與此同時,燕名揚卻還在與人觥籌交錯,靠坑蒙拐騙維持他八麵玲瓏滴水不漏的人設。
“燕總,三號來了。” 桑栗栗瞥見金三號,小聲提醒。
燕名揚聽到了,卻不露痕跡。他盡善盡美地與麵前的合作夥伴握著手,在稱兄道弟中喝完酒,完成一連串固定動作後才道了聲失陪,走到大廳旁側的陰影處。
一見到金三號,燕名揚便擰起了眉,“沈醉呢?”
金三號被燕名揚陰冷的眼神差點嚇得說不出話來,“沈,沈老師來了。他說...”
“他說看您很忙,就在旁邊坐著,等您結束了一起回家。” 金三號豐富完善了沈醉的說辭。
燕名揚聽著這段相似度百分之零的轉述,心裏卻忽然有幾分觸動。他朝金三號指著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卡座裏縮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小菟。
小菟說要等我一起回家。
團圓兩個字在腦海浮現,燕名揚驀的有些異樣情緒。那是悲,也不是悲,抑或是感動與悲的結合,是人性自發地共鳴,讓人自鼻梁處生出哭意。
年關將至,燕名揚已不知多少年沒有過這樣的感受了。
“燕總?” 桑栗栗和金三號都注意到了燕名揚的不尋常。金三號不敢說話,桑栗栗小心試探道。
“沒事。” 燕名揚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正在年會上,而年會至關重要。
燕名揚不是“衝冠一怒為紅顏”的人。饒是他惦念沈醉,卻也不會扔下工作。
“留意著沈醉。” 燕名揚神色閑淡,讓桑栗栗給自己重新倒上酒。他不疾不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