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總。” 看見燕名揚出來,桑栗栗連忙迎了上去。
燕名揚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見到她腳步都沒停一下。
桑栗栗邊跟著燕名揚往辦公室走,邊回頭看梁策有沒有出來。
梁策很快走了出來。他衝桑栗栗點了個頭,示意沒事。
“那一箱雜誌,是誰放過去的。” 回到辦公室後,燕名揚把雜誌不輕不重地扔在桌上,不鹹不淡地問。
封麵上沈醉沒翻白眼勝似白眼,一股厭世感撲麵而來。
“呃...” 桑栗栗有些頭疼。是因為燕名揚不允許別人提沈醉,整理文件的部門才會把沈醉的雜誌統一挪走。
“還有,梁策的會議室是誰安排的。” 燕名揚靠在轉椅上,指尖有規律地輕點著桌麵,“我們公司是隻剩這一間會議室了嗎。”
安排會議室的人是一號秘書。他不負責處理這些閑置物品,估計也沒想起來多檢查一下,所以根本不知道那裏放著沈醉的雜誌。
“不是同一個部門。” 桑栗栗下意識抱緊了自己的筆記本,“應該是無心之失。”
“無心之失...” 燕名揚嘴角弧度很淺,冷笑了一聲,“這次是雜誌,下次萬一是涉及重要信息的廢棄文件呢?”
桑栗栗抿了抿嘴,不敢說話。
“你找人把那一箱雜誌搬回來,再把這事查清楚。” 燕名揚把那本雜誌放進了自己的抽屜裏,“誰幹的,扣半年獎金。”
“.........”
“另外,” 燕名揚頓了頓。
桑栗栗:“什麼?”
燕名揚眯著眼睛,仿佛在斟酌。他很不喜歡梁策,這個渾身上下散發著挑釁和迷惑的人。
“梁策的具體工作內容定了嗎?”
桑栗栗愣了愣,“不是在國際化的市場裏尋找前沿領域的投資機會嗎。”
燕名揚日理萬機,早就把自己胡扯的淡忘了個幹淨。
“太假大空了。” 他說。
桑栗栗:“.........”
“那您想讓他幹什麼。”
“他不是留學回來的麼,” 燕名揚說,“去找一些不太重要的會議報告,讓他翻譯。”
“.........”
“你記得找人監督他。” 燕名揚打開電腦,敲了兩下鍵盤,開始工作,“我有種預感,梁策不是個善茬兒。”
“.........”
桑栗栗應下工作,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燕名揚繼續對著電腦。他神色自若,細看卻能辨出眼神有些發直。
這是一個人魂不守舍的表現。
不知何時,燕名揚停下了敲擊鍵盤的手指。他揉了揉眉心,靠回椅背。
辦公室裏別無他人。半晌,燕名揚緩緩拉開抽屜。他拿出那本雜誌,在沈醉的臉上摩挲片刻。
關於沈醉的回憶——聽覺、視覺、觸覺、感覺多管齊下,殘忍地包圍了燕名揚。
我好想他。
把雜誌放回去時,燕名揚近乎憤恨地想著。
為什麼我不能像控製一切那樣,掌控我對他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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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出門練刀,沈醉經過單元門口時特地多看了兩眼。
梁策沒有來。
就像前幾天一樣。
自從上次告別,梁策就沒再出現過。
這些天,除了斷斷續續給沈醉寥寥無幾的陳年票圈點讚,梁策就像是消失了一樣。
沈醉對此頗為平靜。他甚至有幾分欣慰。
不是張揚直接的快樂,而是欣慰——欣慰於自己沒有再耽誤一個好人。
到了訓練基地門口,沈醉按了按門鈴。紀教練開門時見隻有他一人,顯然有幾分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