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1 / 3)

而這些喊叫的內容,連燕名揚自己也不願意去聆聽。它過於瑣碎、過於卑微,幾乎像個怨婦,喋喋不休地嚎啕著些亙古不變的庸俗內容:

你為什麼不愛我,以及那種貨色有什麼好的。

花壇前直徑不到兩米外的空地上,氣氛格外焦灼。燕名揚看著沈醉,梁策看著燕名揚。

就在桑栗栗不知道他倆誰會先聲奪人時,沈醉大步向前一邁,盯著燕名揚厲聲道,“你又在我家門口裝攝像頭了?”

“.........”

“.........”

“.........”

燕名揚眉頭一緊,大腦短暫地取代沈醉,奪回了對他內心的控製權。

他意識到自己高度低估了沈醉。許久不見,這人不僅毫無惻隱,還慣會胡攪蠻纏。

從前門口的攝像頭,明明就是你沈醉裝的。

燕名揚漫不經心地笑了聲,仿佛抽了口氣。他衝貌似義正詞嚴的沈醉抬了抬眉,似是看穿卻不想拉下臉去計較。

“什麼?” 不明真相的梁策卻跳了出來,“你怎麼能——”

從剛才到現在,燕名揚終於得空朝梁策瞥一眼。他雙手插兜,不緊不慢地朝前走了幾步,吐字像從齒尖咬出來的,“梁策是吧。”

梁策猝不及防被打斷,在燕名揚極具壓迫的氣勢下,不由得閉上了嘴。他皺起了眉,像是不服氣。

燕名揚仿佛厭煩得連場麵功夫都不肯做。他一記眼刀殺過去,話音寒光凜然,語調抑揚頓挫,“你不會真的以為,令尊會願意為了你一個既可笑、又無用的爭風吃醋,而得罪我吧。”

梁策眼睛倏地一睜,他登時像被捏住了命門。

“我,你,” 梁策急得臉有些紅,語無倫次。他的目光躲著燕名揚,卻又不敢看向沈醉——燕名揚的這番話,幾乎直接捅穿了他們之間因利益而產生的關係,而他始終是瞞著沈醉的。

燕名揚冷哼一聲,看向梁策的眼神活像禿鷲捕食。

沈醉看著梁策,有些於心不忍,索性主動道,“原來你就是在燕名揚的公司當關係戶啊。”

“.........”

梁策身體一僵,別別扭扭地看了沈醉一眼,又低下頭。

“我們都時不時要為自己不喜歡的人打工。” 沈醉話音正經又詼諧。他拍了拍梁策的肩,“身不由己,就是這樣的。”

“.........”

安撫完梁策,沈醉這才看向燕名揚。

距離那場兵荒馬亂的分別,似乎並未過去許久。

可沈醉投向燕名揚的眼神,卻已經平靜得令人陌生。

斜陽之下,沈醉的臉頰泛著微微的紅。燕名揚知道,那是他剛洗完澡不久的跡象。

出乎意料的是,燕名揚對此並沒有過多的意外。

沈醉一向如此。愛他的人多如潮水,而他總能挑一兩朵看得上眼的浪花。

燕名揚不自覺地咽了下,十分輕微。他不得不承認,沈醉渾身上下都對他有著致命的吸引力,這種吸引力遠不是循環一萬次混剪能帶來的。

他愛沈醉,他希望他們之間沒有其他人。

“你們倆這是要去吃飯麼。” 燕名揚從容地衝沈醉抬了抬下巴。

“我們已經訂好了日料店。” 梁策有些凶巴巴的。

燕名揚此刻忽然發覺梁策很有趣。他嘖了一聲,“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查不出你們要去哪兒嗎?”

“就算是你們自己家開的餐廳,也不敢不讓我進去。”

梁策今天已經是第N次被燕名揚懟得說不出話了。他頓了半晌,沒頭沒尾道,“我爸希望沈醉能演《藍天之下》,其他資方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