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1 / 3)

係。胡塗替人打工,我不怪他。”

“但是你不要三天兩頭的在我麵前晃悠,我不是每天都心情不錯的。”

“你很喜歡梁策嗎。” 燕名揚問。

沈醉偏過頭,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你喜歡劉珩,甚至是周達非,我都可以理解;但是梁策...” 燕名揚的目光薄而堅韌,有一種脆弱的理智倔強,“你隻是喜歡他陪伴你的感覺。”

“你可以教我。從學習能力上來說,我肯定能比梁策做得更好。”

沈醉的頭微微偏了回來,他的眼眸掩映在垂落的發絲下,意味不明。

“各種意義上,我都是個道德感薄弱的人。” 燕名揚坦率承認,“我也不認為我有義務幫助維係你和梁策的關係。”

沈醉吸了口氣,臉上掛著若有所思的笑意。

“你說得也不算錯。” 他的語氣裏帶著懶懶的愜意,“但很可惜,我選擇很多,所以從不耐煩教人。”

燕名揚站在兩級台階之下,怔住了。

沈醉抿出微笑唇,瞟了燕名揚一眼後,轉身砰的帶上了單元門。

金色的陽光像容顏、青春和愛,像世間一切美而無情、朝三暮四的事物,灑在他們之間的兩米水泥地上。

青年電影節舉辦那天,沈醉蹲在屏幕前看完了所有參選的短片。

他得承認,他審視短片的目光嚴苛得過分,比丈母娘看女婿條件還多。

夏儒森收山了,裴延休假了...良禽擇木,沈醉始終在主動尋覓配得上自己的導演。

沈醉看到了周達非參賽的短片,這是今年被評為第一名的作品。

毋庸置疑的是,屏幕上的每一幀鏡頭都流淌著導演掩蓋不住的才華和付出,就像它掩蓋不住這個劇組的貧窮一樣。

沈醉從沒有如此直觀地感受到,嚴肅風格的影片拉投資是如此困難。梁策賣塊表的錢,都能讓周達非再多拍兩個短片。

沈醉為自己的眼光感到驕傲,同時又有種生不逢時的惋惜。

他甚至有幾分慶幸自己不如周達非執拗,慶幸自己當初適時地向萬惡資本家燕名揚低了頭。

否則《春棲》可能直接胎死腹中。

夏儒森當完評委後,沒有立刻離開。翌日,丁寅聯係了沈醉。

那次缺席生日宴後,沈醉若幹次試圖登門向夏儒森賠罪。可夏儒森始終稱病,也不知是不是不想見他。

“你確定我可以去麼?” 沈醉小心地向丁寅求證。夏儒森身體不好,沈醉總擔心不肖如自己會把他氣倒。

“我跟老師提了,問題不大。” 丁寅說,“你差不多吃完午飯那個時間過來。”

夏儒森在上海有個小作坊一樣的工作室,沈醉曾經去過。他早早就出了門,在工作室門口的小咖啡屋裏忐忑不安地蹲守到十二點半,才上前敲了敲門。

來開門的是丁寅。他手上還拿著個碗,飯剛吃到一半。

“來了,吃了沒。”

“吃了。” 沈醉抿了下嘴。他其實沒吃,也不餓。

“師母在嗎?”

“師母沒來。” 丁寅搖搖頭,領著沈醉走過小院子,“老師在二樓,你要我陪你上去麼?”

“不用了。” 沈醉撫了下胸口。

夏儒森年過六旬,是個十分威嚴的人。盡管已經收山,他卻不算完全退休,團隊仍有項目,為培養新人做了不少工作。

沈醉知道夏儒森的辦公室是哪間。他恭敬地敲了兩下門,“老師。”

屋內安靜了幾秒,夏儒森顯然聽出了是沈醉。

“進來吧。” 半晌才響起一道渾濁滄桑的聲音。

夏儒森坐在書桌後,正在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