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一本試讀的。"
"您現在要看麼？"
燕名揚看了眼時間，半小時後他還有場會。
"不了。" 他說，"就是隨口一問。"
幾日後，好不容易搭起來的《左流》劇組要舉行劇本圍讀會。
沈醉第一次見到了《左流》的女主角，欒微。
欒微是裴延的大學同學，一個風華絕代的影後。她接下這部倉促起步的電影，多多少少有點人情味在其中。
"欒老師好。" 沈醉年紀比欒微小，主動打招呼。
"沈老師不必客氣。" 欒微像一株明豔的紫丁香，話音都仿佛散發著嫋嫋香氣，"我雖然虛長幾歲，但你出道可是比我早。"
沈醉不卑不亢地笑了笑。
"早年我曾差點有機會跟劉珩老師合作。" 欒微在沈醉身旁坐下。
"哦？" 沈醉問，"然後呢。"
"然後他們說我氣勢太強，跟劉珩沒有CP感。" 欒微神態嫵媚，俏皮地眨了下眼。
沈醉手上正拿著最新版的劇本，嘴角笑意不動。他還不太清楚欒微此番話的用意，或許隻是閑聊。
"上一次我來的時候，" 欒微悄悄湊到沈醉耳邊，以確保旁人不會聽見，"正看見燕總從裴導辦公室出去。"
"他們在談《左流》。"
沈醉微偏了下頭，"燕總？"
"沈老師，我知道你是個天賦型選手。" 欒微如銀鈴般笑開，"但你演戲也要講邏輯。"
"我們這一行，提起燕總誰不知道。"
"此事與我無關。" 沈醉合上劇本，直截了當道。
他還並沒聽說燕名揚插手《左流》的事，想來是燕名揚刻意隱瞞了。
還真是那啥改不了那啥。
欒微笑了下，沒再就此多言。她拿起自己手上的劇本，"趁著裴導沒來，咱倆先熟悉一下。沈老師，你想先搭哪一段？"
"初遇吧。" 沈醉說。
電影裏的初遇，某種程度上是後續所有情節乃至結尾的映射。
沈醉和欒微搭了幾次，逐漸找到了些感覺。
沒一會兒，裴延來了。
與他一起出現的，正是燕名揚。
燕名揚是以投資人的身份參與的，他全程不怎麼說話，隻坐在一旁靜靜地看導演和演員們進行劇本圍讀。
但某種程度上，燕名揚的收斂用處並不大。在場的人，基本沒誰不知道沈醉和燕名揚的風流韻事。
圍讀結束後，沈醉拎起大衣就往外走。
燕名揚很想假裝無意地追出去，卻無奈技藝不精。
"沈醉！" 他手上拿了本書，在電梯口堵住了沈醉。
小安識相地繞到兩米開外。沈醉懶倦地掀起眼皮，"幹嘛。"
"你別生氣。" 燕名揚說。
"我沒有。" 沈醉瞥見了燕名揚手裏的書，那貌似是一本詩集。
"《左流》是個文藝片，不太好拉投資。" 燕名揚說，"何況也已經沒什麼時間了。"
"哦。" 沈醉說。
"我想送你一本書，" 燕名揚把那本詩集遞給沈醉，"隻不過你這段時間太忙，我也找不到什麼別的機會。"
沈醉麵無表情地接過，封麵寫著五個大字《李太白詩選》。
翻開後，裏麵甚至還有些繁體字。
"我見過送自己寫的書，送對方喜歡的書，" 沈醉唇邊浮起一絲笑意，"還是第一次碰見送自己喜歡的書。"
"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書。" 燕名揚笑了下，"至於我自己...報告我倒是寫過不少，你想看麼？"
"看不懂。" 沈醉反手握住書脊，算作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