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了,接下來我打算好好上表演課。” 沈醉說。
“什麼?” 胡塗正在手機上應付得到消息的八方來客,聞言抬頭眼睛一瞪,“你這風頭正盛的時候,自己把火熄了?”
“風頭再盛也會有過去的時候。” 沈醉認真地看著胡塗,平靜道,“已經取得的成就,都不值得留戀,也不應該被留戀。”
胡塗被沈醉驚得合不攏嘴。
“你,你,”
“我不是賺快錢的那類人,我也不需要。” 沈醉看了眼時間,從沙發前站起,“我看裴延也沒打算壓榨我的商業價值;至於燕名揚...”
胡塗不由自主地屏息凝神。他想起剛剛燕名揚同沈醉在走廊拉扯的樣子。
沈醉話到口邊,才意識到難以為繼。
“什麼?” 胡塗小聲問道。
“燕名揚,” 沈醉仰頭眼珠子轉了轉,想著燕名揚反正不在,情不自禁地笑了,“他是我的粉絲。”
頒獎典禮很快開始。沈醉依舊是同《左流》全劇組一起入場。
主創大多心情不錯,就連痛失最佳導演的裴延都沒垮起一張臭臉。
最佳男主角的頒獎排在倒數第二個,沈醉被喊出名字時,觀眾席像溫水煮了許久般終於沸了一樣響起連綿的掌聲。
夏儒森和裴延都已經分別上台領過各自的獎;按照銀雲獎的慣例,這意味著他們倆大概率都不會是這一屆最佳導演的得主。
剩下兩部電影的藝術性均難以服眾,沈醉摘下影帝桂冠或許是本屆最公平的事了。
“坦白說,我從看見手卡的那一刻起,就在期待著沈老師發表獲獎感言。” 主持人很會說話,笑意中有三分虛假七分裝出來的真實,“我相信觀眾也跟我差不多。”
台下的掌聲又被激起了一陣。除了嘉賓,現場觀眾都是經過嚴格篩選的,沈醉在文藝片影迷群體裏的地位一直十分超然。
沈醉聽了主持人的話,淺牽了下嘴角。
“謝謝裴導,謝謝所有《左流》台前幕後的人;” 他一手舉著話筒,一手拿著獎杯,說完又朝另一個方向鞠了躬,“也謝謝夏導,謝謝所有幫助我走上電影之路的人。”
主持人或許早就在等著這一刻。裴延和夏儒森是兩個王不見王的群體的代表,沈醉幾乎是他們唯一的交點。
另一個交點是投資人燕名揚,不過主辦方不敢輕易拿燕名揚做文章。
“其實我聽說啊,” 主持人麵帶微笑若有所思,“當初《春棲》也找過沈老師。”
沈醉臉上漫不經心的笑自然地凝住了。這個圈子裏但凡沒瞎沒聾的人,都知道沈醉曾為《春棲》準備很久。
“隻不過很可惜,後來由於種種原因,您沒有演成。” 主持人語帶惋惜,“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也成就了您跟裴導的一段緣分。”
“從《失溫》再到《左流》...如今沈老師站在銀雲獎的典禮上向夏導致謝,真可謂頂峰相見啊。”
沈醉慢條斯理地捋了下鬢角的碎發。他耐心地聽這個主持人廢話完畢,笑吟吟地注視著。
主持人見沈醉沒有接話的意思,隻能繼續道,“今天想起《春棲》,您還覺得惋惜麼?”
沈醉言簡意賅,溫和的語氣中夾槍帶棒,“我從不為任何事惋惜,尤其不為已經發生的事惋惜。”
“那,” 主持人頓了頓,額頭似乎冒出了汗,“您當初在《失溫》和《春棲》中,是為什麼選了《失溫》呢。”◆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