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年回琦市嗎。” 燕名揚說完,才意識到自己問了句廢話。
沈醉今年要去琦市表演琦戲,他過不過節都得回去。
雖然他已經沒有任何親人了。
“我前兩天忽然想,” 燕名揚見沈醉沒什麼說話的興頭,忽然道,“如果我們當年沒有分開,都在北京,春節的時候應該還能一起回家。”
“.........”
窗外北風怒號,院子裏的枝椏不知又折了幾根。
沈醉有些意外,半晌才嫌棄地翻了個白眼,“誰要跟當時的你一起回去,說不定還要自己搶車票。”
燕名揚被吼反而笑了。他眯了眯眼,邊想邊繼續道,“你上大學的時候,我差不多已經畢業了,應該正在給梁策他爸當秘書。”
“等到不用加班的時候,我就去你們學校門口等你。”
“我們電影學院長得好看的人遍地都是,” 沈醉手上拿了個空杯子玩,似乎是忍了忍才沒翻第二個白眼,“你這樣的丟到門口連個水花都濺不起來。”
燕名揚並不為自己的顏值鳴不平,“我們小菟才不是那麼膚淺的人。”
“你錯了,” 沈醉麵無表情地放下杯子,哐當一聲,“我就是那麼膚淺的人。”
“你以為你在我這裏有什麼優勢。”
“會做數學題?會背李白的詩?還是會看那...什麼什麼表?”
沈醉卓越的台詞功底展露無遺。他一口氣說完,嘴皮子賊六,像是已經憋了許久。
燕名揚皺了下眉,“...資產負債表?”
沈醉第二個白眼終於毫無底氣地翻了出來。他撇著嘴,顧左右而言他,“菜怎麼還沒上,我都快餓死了。”
除了些時令蔬菜,燕名揚這次點的菜和第一次帶沈醉來時點的是一樣的。
當時的沈醉幾乎從不吃晚餐,胃量小得不健康,好容易吃了頓好的差點把自己撐死。
現在他經過一場大病,逐漸養成了三餐都吃的習慣。
尤其是在燕名揚定期送魚湯後,沈醉的胃口不知不覺恢複到了正常人的水平。
“我怎麼感覺...” 沈醉細致地挑著魚刺,看了看空掉的盤子,“這次的份量比上次的少。”
“嗯?” 燕名揚其實已經猜出來了。他故意佯裝不解,“應該是一樣的,難道是你現在變得能吃了?”
“.........”
沈醉想起自己每次都在燕名揚送完魚湯後立刻爬起來去喝,還偷偷的,臉不自覺紅了起來。
“應,應該是我今天下午上課辛苦。” 沈醉挑完刺,戀戀不舍地把最後一塊魚放進嘴裏,咀嚼著補充道,“我大學四年都沒這麼累。”
看著沈醉鼓起小嘴還不死心地替自己找補,燕名揚撲哧一聲沒忍住笑了出來。
“那,” 燕名揚勉強笑完,按了下眉心,“要給你再加道菜嗎。”
“那也不至於。” 沈醉意猶未盡地拿勺子把盤裏的魚湯舀起來喝了點,還舔了下嘴,“晚上還是不宜吃太多。”
或許是沈醉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演員的自我修養,又或許是什麼別的原因,吃完後他同意了燕名揚散步的提議。
這個餐廳離燕名揚的母校並不遠,街道兩旁的麵孔都很年輕。
“要去看電影嗎?” 燕名揚目測到了一家電影院,“我剛在群裏聽校友說,那裏現在還送代金券。”
“.........”
槽點過多,沈醉一時不知該從何疑惑起。
燕名揚竟然還加校友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