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名揚回到自己的房間。他衝了個冷水澡,又想起胡塗說的那句話。
對沈醉而言,出戲是更難的事。燕名揚不知道沈醉有沒有接受這個重寫的結局。
但沈醉收了紅包,又答應除夕來吃飯...這些都是好兆頭。
燕名揚在房間裏沉思著,忽然手機亮了。
沈小醉:。
燕名揚:...?
沈小醉:下來。
燕名揚幾乎是一個箭步就從床上躍了起來,比高中趕著上早自習還快。
他嫌等電梯太慢,直接走了一層樓梯到沈醉房間門口。
叮咚。
燕名揚煞有介事地按了下門鈴。
很快門就開了,沈醉從裏麵探出一個毫無表情的小腦袋。
“找我有事啊?” 燕名揚也歪起了頭。
沈醉放燕名揚進來,從冰箱裏拿出一個凍好的毛巾,直接貼到了他右臉上。
“嘶——” 燕名揚被凍得倒抽一口氣。他想起上次被沈醉打時好像也有這樣的待遇。
“你今天純屬活該。” 沈醉轉身道,“誰讓你不給我下車的。”
“這次印子很淺,” 燕名揚自己捂好毛巾,“估計明天就看不見了。”
“嗯。”
毛巾已經捂上了,沈醉卻沒開口趕燕名揚走。兩人各占著一個沙發,在客廳裏相對無言。
“還在看杜甫詩集呢?” 燕名揚瞥見兩人之間的茶幾上放著那本書。
它的位置很正,看起來不像是被隨手丟在這裏的。
“我有一首詩不太懂。” 沈醉一本正經道。
“哪首啊?” 燕名揚卻還沒反應過來。他非常認真地疑惑道,“沒有注釋和譯文嗎?”
“.........”
沈醉轉過身,伸手直接翻開。那一頁似乎被折過多次,輕而易舉就被翻到了。
“夢、李、白。” 他一字一句道。
第166章 頭對頭的小牛角包
誰也說不清,這天晚上燕名揚到底有沒有教沈醉讀《夢李白》。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進行了較長時間的“深入學習”。
至於學了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翌日,燕名揚比沈醉醒得早一點。
沈醉睡覺時總喜歡縮著。可能是因為頭骨小,他陷在枕頭裏時總顯得年紀不大,仿佛還是個剛成人的少年。
他皮膚白且透,帶來的後果就是很容易泛紅。
生氣時泛紅,害羞時泛紅,睡熟了也會泛紅。
燕名揚在沈醉臉上戳了一下,手感糯糯的,又很Q彈。
被戳了的沈醉並沒有醒,或許是累著了。他不太耐煩地翻了個身,裹起被子繼續睡。
燕名揚卻已經很精神。他在沈醉額頭親了下,“早安,小菟。”
他拉開窗簾,太陽已經給琦江鍍上了一層朝氣的淺金色。
燕名揚洗漱完畢又衝了個澡,沈醉成功被吵醒了。
“怎麼了?” 燕名揚從浴室出來,正看見沈醉坐在沙發上發呆。
套房裏的洗手間不止一個,沈醉的樣子像是沒完全睡醒。
“我昨晚做了一個夢。” 沈醉說。
燕名揚在沈醉身旁坐下,“什麼?”
“夢裏我好像原諒你了。” 沈醉看起來寧靜且疑惑,仿佛在思索著拚湊記憶碎片。
“那現在呢?” 燕名揚放下毛巾,輕輕地揪了下沈醉的耳垂,“你現在是醒著的。”
沈醉麵無表情地轉過頭來,嘴抿得比平時更緊,宛若一絲風都透不進。
“嗯?”
沈醉臉上很瘦,耳垂倒是肉嘟嘟的。
燕名揚不慌不忙,又捏了一下,“都白嫖我那麼多次了,總得給個說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