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亮,剛剛她好像說自己是軒兒的舅母來著。

對,就是舅母!

是她自己說的。

所以這不能怪他。

......

第二日,神清氣爽的沈蕭還未來得及出門,就被匆匆而來的定遠侯夫婦堵在了蕭勁堂裏。

等看到頂著一對黑眼圈的兩人,沈蕭簡直大吃一驚,“父親母親,你們倆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定遠侯恨不得一個巴掌拍過去,死小子,好好的姑娘家不喜歡,居然學人家......居然學人家......哼,定遠侯都不願去想那幾個字。

反正今日自己是無論如何都要把這小子給掰回來的。

想到父親腿上的傷才痊愈,可不好久站,是以,沈蕭忙上前把人扶到了屋裏。

見對方還是一副氣不順的樣子,沈蕭納悶問道:“父親您這是怎麼了?”

怎麼一大早就氣性這麼大。

一旁的薑氏適時開口道:“蕭兒啊,我跟你父親過來還是為你的親事,你說你都二十了,你父親在這個年紀的時候,母親早就生下你了,所以不管現在衙門有多忙,這親事可拖不得了,我看咱們還是早點相看起來吧。”

昨晚夫妻兩個一夜未睡,最後想出一個先禮後兵的法子,要是這小子再找借口推脫,就準備好好收拾他一頓。

原來是因為這事啊,沈蕭心道,自己本還想著晚上下值回來再與父母說這件事呢,現下倒是不必等了。

想到這裏,沈蕭笑著說道:“兒子正想與父親母親說這事呢。”

說著,沈蕭單膝跪地,朝定遠侯抱拳作揖,在塞北軍營時,部下對上官行的就是這種軍禮。

用在此時,則代表鄭重的意思。

定遠侯正納悶兒子的舉動呢,結果就聽沈蕭說道:“父親母親,兒子中意周狀元家的二小姐,想娶她為妻,煩請父親母親替兒子費心。”

啥?娶妻!

準備了一肚子說辭的定遠侯夫妻倆頓時愣怔當場。

那啥,說好的不喜歡女孩子隻喜歡小公子哥的呢?

......

遠在千裏的周青林,並不知曉自己才十四歲的二閨女已經有人惦記了,此時的他正忙著發救濟糧和紅薯種的事呢。

早在大前日,衙役和書吏們就開始去各處貼告示了,告示上注明了領救濟糧和新糧種的時間,為防止村民們都擠在一塊兒,是以去縣衙的時間是錯開的。

等各村的裏正把告示上的內容都念上一遍後,村民們都納悶了起來,領救濟糧他們知道啊,可領新糧種是怎麼一回事?

裏正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呢,他也是頭一回看到這樣的告示,所以大家也別在這兒墨跡了,你們還是快些回家準備裝糧食的東西吧,等輪到時間,咱們就去縣衙領糧食和糧種去。

村民一想也是,那新糧種什麼的,等到了縣衙,不就知道是咋回事了嗎。

於是眾人都匆匆往家而去,把扁擔竹筐,還有布袋竹簍什麼的通通擺放到了一起,隻等時間一到,就領糧食去。

......

很快到了第一批村民領糧食的日子。

還未到辰時,縣衙門口就密密麻麻聚滿了人,他們有的挑著筐,有的背著簍,更多的是肩上扛著扁擔,手裏拿著好多個麻布袋的村民,這些都是來領糧食的人。

七名衙役們各就各位,在縣衙門口一字排開,今日他們幾人的任務就是,把知縣老爺教他們的話轉述給村民們聽。

為防止出現錯漏,昨日張漢幾人,可是把知縣大人的話背了又背呢。

按周青林事先安排好的流程,村民們來到縣衙後,先由衙役們解說救濟糧的問題和新糧種的事情,等村民們都聽明白後,然後再去書吏那裏拿領糧食的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