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深吸口氣,無奈極了,鬆開了胳膊,“行,放你下去。”
蕭容從他腿上下來,歪了歪頭,要他將牡丹花的珠釵拿下。
她手上裹著綢布,有些不便。
“多好看,拿下來做什麼?”話雖如此,楚淮還是聽話的摘了下來,放入了妝奩內。
“一會用晚膳了,頂著累。”好看是好看,可腦袋上頂的東西多了,脖子都顯得沉重。
“行吧,總是你有理。”
“我本來就有理啊。”蕭容嬌哼了聲。
楚淮搖頭失笑,有理無理還不是都得聽。
很快到了晚膳時分,蕭容主要還是吃素,不過可以吃一些味道不重的葷腥,比如素菜丸子裏加入剁碎的雞肉,蕭容還挺喜歡。
蕭容坐了下來,想喊綠枝,楚淮卻先她一步,將所有人都遣了下去,屋內隻剩下兩人,楚淮嘴角淺笑盈盈,“容兒想吃什麼菜?”
蕭容十分無奈,“你怎的還耍無賴呢,我要綠枝。”
“綠枝沒空,現下這裏隻有我,”楚淮盛了碗鮮筍湯,用瓷匙舀了遞到蕭容唇畔,“張嘴。”
蕭容垂眸望著潔白的瓷匙,還有他骨節分明的手指,糾結了一會便啟唇含住了瓷匙,罷了,她還能拗得過阿淮嗎?
“真乖,”楚淮笑著揉了揉她的耳朵,“吃一塊筍。”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便簡單多了,蕭容雙手搭在身側,任由楚淮喂飯。
她如何也想不到,有一日,真能過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她不記得幼時之事,在記憶裏,阿淮是第一個給她喂飯的人,體貼周到,細致入微,生怕湯熱了,菜涼了。
若是母妃還在,幼時應當也是這樣照顧她的吧。
她從未在父皇母妃那感受到的溫情,盡數在阿淮這感受到了。
忽然無比慶幸,當初受盡苦楚都執拗的想要活下去,可不,如今她的春日百花盛開,活著真好。
用過晚膳後兩人在院子裏賞月,蕭容抬起頭,“總覺得這裏的天與梁宮不同。”充滿了自由的新鮮空氣,梁宮裏,隻剩下枷鎖。
“等過些日子帶你回梁宮,你便會有不一樣的感受。”
“還要回去嗎?”蕭容不太想回去了,好不容易離開了那個地方。
“當然要回去,走時有多狼狽,回去時便要多風光,從哪裏跌倒就要從哪裏站起來。”楚淮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見大梁皇室那些人看著他與容兒的模樣。
蕭容歪著頭笑了笑,“阿淮真棒,真的做到了。”
誰能想到大楚的質子會成為儲君,還顛覆了大梁皇室,就連她都好像還在夢中,這一路,他承受了多少風雨啊。
楚淮與她對視一眼,“是你的功勞。”
若沒容兒,他興許也走不到這一步,自己的仇恨並不太強烈,可容兒的仇,卻是非報不可。
蕭容杏眸彎成了月牙,“我可不敢居功,都是阿淮厲害。”
望著頭頂的銀月,蕭容心中感慨,真好啊,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天色不早了,楚淮催著她去歇息,“將手伸過來,解下綢布瞧瞧。”
蕭容乖乖的坐好,將手擺的整齊,也很好奇到底會是什麼樣子的。
“閉眼。”楚淮抬眸掃過她。
“好麻煩呀。”蕭容嘟了嘟唇,卻還是聽話的閉上了眼。
楚淮解下第一個綢布,瞧見時心裏悄然鬆了口氣,他也是第一次弄,也怕沒弄好,不過好在看起來還行,沒丟臉。
他將綢布全部解下,“好了。”
蕭容迫不及待的睜開眼,將雙手攤開在眼前展示,露出了驚豔的神色,“哇塞,好美,你真是第一次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