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玥麵色一沉,壓低聲音道:“姨娘請自重!”
林姨娘似是剛想起自己脖頸處的紅痕,捂住嘴笑了笑,嬌聲道:“妾身糊塗了,怎得就忘了國公爺午時做的荒唐事。”說完重新攏了攏衣襟,將脖子上的痕跡遮了個嚴嚴實實。*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顧玫嫁進鎮國公府半年有餘,傅玄安從未在墨韻堂留宿過,便是新婚之夜也是宿在清蓮閣的。
林姨娘知道顧玫心裏有傅玄安,這才故意借房事刺激顧玫。女子若是真心喜愛一個男子,是不可能做到不嫉不妒的。
憑顧玫道貌岸然的性格,哪怕心裏醋翻了天,也不會發作出來,誰讓她是名滿京都的賢惠夫人呢?既賢惠,便不能發作夫君的心頭好。
林姨娘凝著顧玫,想看她氣憤生氣卻又不得不隱忍的模樣。
顧玫並沒有隱忍,她板起臉狠狠剜了林婉一眼,破口訓道:“
公爺日日與你行房,且不說於身子有損,便是公務也要耽擱的。禮部的官員最重名聲,為了不負聖意,那個不是朝九晚五的辛勞。”
“你不督促公爺上進也就罷了,偏偏還用狐媚手段,勾著公爺。《女則》曰:為人妻妾,必以夫君為天,以正夫君德行為己任。你看看你,不遵《女則》也就罷了,竟還和《女則》背道而馳。簡直妄為國公爺寵妾。”
顧玫氣勢淩人,倒豆子般說了一籮筐話,偏偏字字珠璣,無一不有道理。《女則》這頂大帽子壓下來,壓的林婉半句話都不敢再說。
看著林婉氣憤難當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顧玫暢快極了,上一世,她謹小慎微,拿《女則》為尺丈約束自己,這一世,她要痛痛快快的活著,《女則》是什麼,是她學來製約林婉這個賤人的利器。
第二章
林婉囁嚅半晌,想要反唇相譏,偏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能說什麼,但凡說出一句反駁的話,就是不遵女德,隻得偃旗息鼓,踉蹌著奪門而出,到清蓮閣搬救兵去了。
林婉之所以獨得傅玄安寵愛,除了床上功夫卓絕外,還因生了一張巧舌如簧的好嘴,能生生把白的說成黑的。
她伏在傅玄安膝頭,哭的梨花帶雨,絮絮訴說自己的委屈:“妾身顧念夫人禁足,唯恐夫人待在墨韻堂無聊,特地過去陪她說話解悶。也不知夫人從哪裏打聽到公爺午時和妾身歡好的事情,私以為妾身找她炫耀去了。”
“夫人平日裏那樣和善,今日竟黑白不分,將妾身罵了一通。”林婉仰起頭看著傅玄安,兩行清淚似落未落,看起來嬌柔可憐,楚楚動人。
傅玄安心疼極了,拿出錦帕輕輕揩掉林婉眼角的淚水,捧著她的臉低聲安慰:“婉妹妹不要哭了,沒得傷了身子。你天性純良,最善良不過,又怎會不知廉恥炫耀房事?旁人不知你的好,我卻是懂的。”
“顧玫木頭一樣的人,我原以為她是個老實的,沒成想是個裏外不一的毒婦,你且好好歇著,我這就到墨韻堂給你討公道去。”
傅玄安話裏話外都在維護林婉,林婉受用極了,站起身拉住傅玄安得衣角,裝腔作勢道:“玄安哥哥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隻是府內的妾室,說好聽點是哥哥的枕邊人,說的難聽了和府內的下人別無二致。”
“哥哥莫要為了婉兒這樣的低賤之軀去和夫人爭執,沒得傷了夫妻情分。”
林家比不得顧家煊赫,卻也是正經的清白人家,林婉的身份嫁給普通官員做正妻也是使得的,她為了成全二人的情意,才自降身份,進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