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3 / 3)

他道:“是朕狹隘了。”

可不就是狹隘嗎?哪怕她真的逃了,他也不至於動用铩羽軍呀,铩羽軍名聲赫赫,戰無不勝,誰能想到堂堂天子調動铩羽軍竟是為了追一個女子,還是一個嫁過人的女子。

說出去都叫人笑話。

腹誹歸腹誹,這些話顧玫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她隻道:“誤會既已解除,聖上便歸京吧,外麵終比不得京都安全。”○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傅珩自是不肯的:“天色已晚,朕送你到洛陽。”

顧玫抬頭看了看天際明晃晃的太陽,天色晚了嗎,似乎並不算晚。罷了、罷了,他既做了決定,她又如何能左右。況且她的馬匹已瀉的走不動道,跟傅珩坐一個馬車總好過和顧行顧步擠在一起。

聖上的鑾駕是有規製的,傅珩低調,雖乘了改製的馬車,依舊氣派非凡,二人從顧玫的馬車下來,遷往傅珩的車架。

此時傅珩心結已結,豁然開朗,一下馬車就看到了被倒掛在歪脖子樹上的永陽侯。

永陽侯臉頰憋得紫紫的,眼睛充血,幾欲昏厥,他雖渾渾噩噩的,卻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顧玫身邊那個男子。

一男一女並肩站在一起,他們雖未交談,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們關係匪淺。

乍然之間,以前發生的種種都有了順理成章的解釋,永陽侯絕望的閉上眼睛,他求娶誰不行,偏偏要求娶聖上的心上人。

原來德才兼備如聖上,也有被女子惑亂了心智的時候,聖上和自己的前侄媳終究是不能光明正大在一起的,所以他們暗通曲款,他撞到槍口上。

這怎麼能怪他,他不知情啊,永陽侯暗暗的想。

傅珩乜著狼狽的永陽侯,微微皺了皺眉頭,還未開口詢問,急於為主子打抱不平的彩玥就開了口:“聖上,永陽侯想要輕薄小姐,我們這才把他綁了倒掛在樹上。”

言下之意便是小姐很溫柔、很淑嫻,之所以把永陽侯掛到樹上,實屬無奈之舉。

傅珩未接話,隻對吳思成道:“把朕的弓箭取來。”

很顯然吳思成也聽到了傅珩的話,充滿血絲的眼睛兀地就瞪圓了,他趕忙求饒,垂死掙紮:“聖上饒命、饒命呀,微臣之前並不知道您和顧小姐的關係,若是知道,便是再借微臣十個膽子也不敢造次。”

“微臣是聾的、啞的,絕不會將今日之事說出去,聖上就念在老侯爺的份上饒了我吧,我才二十歲,連個子嗣都沒……%”

傅珩充耳不聞,接過弓箭,握弓、搭箭、勾弦、開弓,動作利落簡潔,他神色淡漠,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頃刻間就奪了永陽侯的性命。

墨色的箭羽又快又猛,直直插入永陽侯的胸膛,永陽侯甚至都沒來得及閉上眼睛便這樣一命嗚呼了。

頎長的身子在箭羽所帶的力道下晃了幾晃,手腕粗的枝幹再也支撐不住,“哢嚓”一聲折斷了,永陽侯的屍體跌落在地,濺起點點塵埃。

傅珩將弓箭交給吳思成,隨即拿出帕子擦手,他身居高位,江山穩固,已多年未曾動過手。

旁的事情都可以讓他人代勞,但想要輕薄顧玫的人,他得親自解決。在顧玫跟前,他不是皇帝,隻是一個普通的男子。

傅珩垂眸看了顧玫一眼,隻見她臉色煞白,一點血色也無,他低聲詢問:“你可否覺得朕殘忍?”若非不得已,他想永遠在她跟前保持清風明月的形象。

顧玫搖頭,雖覺得血腥味刺鼻,卻還是忍著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