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1 / 3)

“畫眉嘴國王”已知信息完全對的上的,並沒有一個,難道這條路也走到了盡頭?

要麼,“畫眉嘴國王”並沒在本市留下近期求醫記錄,要麼,雖然他留下了,但因為艾醫生那套係統對原始資料的要求太高,他在現場留下的信息出現偏差,被排除在外。

不論哪一種,都會讓他們的工作徒勞無功。

解語知道,對任何一樁案子,可以付出的資源都是有限的,並不能真的把所有已知的技術一股腦往上招呼,也不可能追著任何一點可疑的線索查個底朝天,無論時間、金錢、人力都不允許……

也許她應該及時收手,承認自己在這條路上的浪費,及時轉回正確的軌道?

但哪裏又是真正正確的軌道呢?邵暉那邊,警方調派了大量人手,深入江城每個角落進行地毯式搜索,至今沒有收獲——難道這是正確的軌道?

也許“畫眉嘴國王”在本市的活動時間真的不短,也許他真的因為麵容缺陷有過求醫行為,也許那套儀器分析出來的結果是正確可靠的……隻是因為解語沒有查到那裏。

也許井水就在下一鏟,但她卻心灰意冷收起了工具,那就跟近在咫尺的成果永遠失之交臂了。

想到這裏,解語為自己打氣,忘記前幾天一無所獲的沮喪,再次來到愛家牙科。

艾文迪打過招呼,大家都習慣了這位小師妹的報到,習慣她一來就一整天耗在那間診室對著文件和電腦。

當然,除了艾文迪,其他人並不知道她的具體情況,以為隻是幫艾師兄整理資料寫論文,反正解語長期呆在校園裏,麵相又嫩,看上去和學生也沒差。

解語之前已經差不多把近三年的相似病曆都篩過了,於是開始著手三年前的病曆。

這工作的難度更大,因為牙科谘詢是最近才細分出來的工種,也就是說,三年前大部分病曆沒有那麼巨細無遺的備注,無法幫她篩選嫌疑人。還有,不少口腔科三年前還是手寫病曆,她拿到的隻有影印本,需要艱難辨認那些龍飛鳳舞、夾雜著專業縮寫的“醫生手寫體”。

比如這個——

“患者27歲,男性,自述長期為‘嘴突’‘小下巴’苦惱,檢查見小頜畸形、下頜後縮,咬合接觸不良……”

還好解語這段時間看了不少病曆,已經形成了一套自動糾錯係統,能夠將那些看不清楚的字跡、縮略語翻譯成完整的信息。

這個病例倒是跟“畫眉嘴國王”相當接近。

解語有些振作,連忙去看照片。

原本該有的麵部正側位照片卻沒有,對應的病曆處一片空白,旁邊備注“患者強烈拒絕拍照,希望僅根據x光片及模型給出方案”。

是,麵部畸形的人的確有一定的敏[gǎn]度,不願意過度展示於人,但既然都來求醫了,要醫生分析給方案,拍照是合理要求,有必要“強烈拒絕”嗎?

解語再回頭看了病例來源,是市三醫院口腔正頜科。

她想起來,自己學內科那學期,附院病房擁擠,他們實習臨時改到了三院,除了他們實習之外,還有本市幾個醫學院、護理學院的實習,以及各地進修醫生,查房動輒二三十人,浩浩蕩蕩,能把病房擠的水泄不通。

——也許對這名患者來說,能夠鼓起勇氣去見醫生已經是最大讓步,但並不包括被眾多醫務人員“圍觀”、拍照?也許某名學生覺得他病曆特殊,露出了一點過分的關注,也能讓他加強防備?

再看後麵的記錄,果然隻有初診,患者並沒有來第二次聽方案。

也許隻是初步溝通,被手術難度、時間花費等勸退,又或許想到又要被一群人圍觀,打了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