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這不耐煩的樣子看在她眼裏, 隻怕也會加了濾鏡效果，隻當是音樂人的傲氣不羈，迷失心智。
王子雖然對查案的事不耐煩，卻也有讓他感興趣的事。
“那個美女跟你們一夥的？氣質這麼好怎麼也來查案？”
鼓手茉莉冷不丁的說, “氣質好就不能查案了？你想她幹嘛，跟我們似的窩在地下室排練？泡麵度日？”
“害, 過去的事總提它幹嘛，我知道創業初期是苦了你——”王子一邊分心應付她的抱怨, 一邊忍不住瞄解語, “不然讓那個美女來問話？我保證有一說一，態度良好。”
解語無奈, “我去外麵透口氣。”
王子忙說, “也好，這裏是有點悶。”又讓幾個夥伴把煙滅了。
這裏不算人跡罕至, 顯然他們的排練多少打擾了附近居民，不遠處幾個阿姨見到解語，也隻當是樂隊的人，並沒有好臉色。
“——你就是他的‘繆斯’？”茉莉的聲音在解語背後響起。
自從解語出現，茉莉的眼神就沒從她身上挪開, 會跟出來, 也在解語意料之中。
解語笑笑, “我哪有那個本事。”
茉莉狐疑的看著她，“不是你？前天你是不是來聽過現場？他說回來路上偶遇一個歌迷，那就是你吧——怎麼，假裝歌迷，來臥底呢？”
解語笑笑，“有何底可臥？我就不能去聽歌嗎？”
“你路上跟他說了什麼？”茉莉忍不住追問，“他回來覺也不睡，一直寫歌寫到淩晨，之前卡了好多天，這下說是打通了關節，興奮的跟什麼一樣。”
想不到這從天而降的繆斯居然是警方那邊的人，王子該心碎了吧，真是，天下哪有免費午餐。
解語忽然說，“——如果寫出歌來，我能抽嗎？”
“……抽？抽什麼？”茉莉愣住。
“版稅抽成啊，不是繆斯嗎？”解語好奇的問，“你們這樣巡演，一定掙不少吧？”
茉莉對她的提防立刻換了一個方向，“你想太多了！八字兒還沒一撇呢！他向來三分鍾熱度，能不能寫出來都兩說——你以為那些歌真是他自己寫的啊，還不是我在後麵幫他。”
解語睜大眼，“怎麼可能？女生怎麼可能寫出王子那樣的歌？”
茉莉氣極反笑，“女生怎麼不能？你是女生，不也一樣查案嗎？”
解語還是搖頭，“不可能，像《火花》那種又喪又燃的歌詞，一般人根本寫不出來。”
茉莉有些得意的哼了一聲，“你說別的還好，那首歌，還真是我一字一句寫出來的，隻是署他的名而已。”
解語顯然不能接受，“……要真是你寫的，幹嘛不署你自己的名？”
茉莉見多了王子迷妹，把解語也當成其中一員，“不署他的名，怎麼體現你們哥哥不世出的創作才華呢？不光這一首，他出道至今發的歌，百分之九十都是我操刀。”
解語努力抗拒這個事實，“照你這麼說，你除了是鼓手、編曲，還包攬了創作？”
“哼，說我一己之力撐起‘綠裏’也不為過，”茉莉點了一支煙，“就算唱歌，我也不比他差，但是又怎樣呢，喜歡他的人多呀，他能圈粉能賺錢啊。”
“喜歡他的人……也包括你嗎？”解語忽然問。
“我……”茉莉似乎有一大堆話想說，但是忍住了，似乎發現自己在這“繆斯”麵前說了太多，換上防備的麵具，“——我要是不喜歡他，能跟他組樂隊？你不喜歡他，能去聽他現場？”
解語搖搖頭，“我的喜歡，最多也就值幾張票錢，可比不了你。不過呢，我付出的少，要求的也少，能聽到好歌就滿足了；你就不一樣了吧？作為地下女朋友，應該受不了他跟別的女人有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