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瘋狂，似乎還在升級。
叢欣忽然問，“你們現在，有沒有覺得頭暈乏力、視物模糊，又或是思維紊亂、煩躁不安呢？”
被她這麼一問，解語才後知後覺的注意到，咦，怎麼自己此刻的症狀，全被她猜中了？
難道她是什麼隱世的神醫，可以隔空望診？
難道，自己頭痛欲裂，並不光是心情的焦慮引起？
解語後知後覺的，聞到一股異味。
像是什麼不好的東西被點燃，釋放出可疑的氣味，爭先恐後的，往她身上、臉上，每個毛孔裏鑽。
博士似乎也察覺到了，他和解語一樣，本能的抬手捂住口鼻，努力用不那麼清晰的視力，四處尋找異樣。
終於被他們發現，不知地道哪裏，被送進來一陣可疑的煙霧。
可疑、嗆人的煙霧。
看著這個偌大的“植物園”，解語心中一陣絕望。
她甚至不敢猜，被送進來的不明氣體，是什麼成分。
為了害怕吸入更多，她甚至不敢開口。
她隻能眼睜睜的聽著，通訊設備那頭的動靜。
難道，叢欣恨她恨到……要整死她？連同自己兒子一起？
這怎麼可能呢？畢竟，虎毒不食子啊。
除非，博士，不是……
解語望向博士，心中產生了一個可怕的猜想。
盡管她沉默的同時，也示意博士噤聲，但博士卻不管不顧，一邊嗆咳，一邊追問——
“媽，這氣味……是你弄的嗎？咳咳，你幹嘛……”
“不要叫我媽。”
通訊那頭，傳來叢欣的聲音。
冷得可怕。仿佛魔鬼。
“方明霞，你聽到了嗎？現在他們，都被困在地下，堅持不了太久的。”
“現在你有一個機會，可以選一個人出來，不用受苦。你會選誰呢？”
“你要好好想一想。”
“就像20多年前一樣，我勸你，好好的、想上一想。”
第102章
叢欣的一番話, 說的沒頭沒腦，無比詭異，讓解語和博士麵麵相覷，一頭霧水。
博士本能的問, “媽, 你在幹嘛？為什麼要讓方阿姨選——你又說什麼……二十多年前？”
解語的心髒狂跳, 五感都很難受。
不知道是在這地下環境呆久了，還是受了那些謎之氣體的影響。
但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叢欣發瘋發得毫無預警。
——到底是為什麼？
事到如今，幾乎可以肯定，她跟方明霞並非萍水相逢、剛好因為兒女同事的關係, 在商業上擦出火花，一拍即合。
解語細細回想她跟老媽的認識過程, 越發覺得可疑。
如今看來，叢欣對方明霞, 包括對解語, 那些毫無來由的熱情，毫不提防的合作, 非但不近人情, 甚至可以說，顯得無比刻意, 就像是……處心積慮、千方百計，想要不露痕跡的接近她們一般。
解語不是沒接觸過同事的父母，盡管表麵上都是支持子女的選擇，但沒有誰不曾流露過一絲對這份工作本身危險的擔憂。
但，隻有叢欣, 似乎全無這方麵的顧慮、擔心, 這在之前, 甚至一度是法科中心的美談，成為了“別人家的母親”，甚至被一些同事用來教育自家父母。
——看，人家多開明、多支持孩子的工作。
但現在看來，卻是寬容、開明到了詭異的程度。
包括她對解語的態度。
其他人的父母，就算勉強支持了自己子女搞法科工作，但也多多少少、有意無意的，不希望子女的另一半，也在同行中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