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呼吸。也不知是不是涼到了,像是一隻冬日裏堵了鼻子的小貓兒,嬌憨且透著努力的鼻息。
一下下,總擾亂了他已經平靜下來的心神。
忽的,腳邊的被褥被踢了一下,蕭寰掀開被子,一聲不吭的盯著那隻得寸進尺已經伸到他被窩裏的腳。
他不畏寒,也隻在大雪紛飛寒冰千裏的北地連夜從軍之時,才回用上一些炭火,是以今日婚房中隻燃了一角的銀絲炭,已經是對她的特殊待遇。
那張腳冰涼的厲害,五根白嫩的腳趾使勁兒蜷縮著,遲盈睡得香了,如何還分得清是誰的被窩?
她隻潛意識的朝著持續發熱的溫暖貼了過去。
太子的被窩簡直就是另一個溫暖的世界,腳暖和了,便一點點放鬆開來,才叫人看清這不請自來的腳原來是生的這副模樣。
小小的指甲蓋兒都是透著粉的,細嫩白淨。
遲盈是舒服了,可這不一會兒一股灼熱氣息落在她裸露在外的細頸之上。
她睡得迷迷糊糊隻覺得一股冷意溜了進來,轉瞬周身又溫熱了起來,她稀裏糊塗的都以為自己是在溫泉裏泡澡,舒服的她滿意的哼哼出聲。
“唔......”
她呢喃出聲,並未排斥。
甚至還萬般自然的轉身抱住了身後的溫暖。
直到被一個高大的身軀慢慢覆上,四周的滾燙堅硬越來越靠近她,壓的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這會兒她終於醒了些,迷迷蒙蒙看著太子那張居高臨下,近在咫尺的麵容。
太子鬢角濡濕了一層汗,他眼眸低垂,帶著十二萬分的克製,手撐在遲盈肩兩側,聲音冷冽質問她:“誰準你睡了?你不知今夜行合婚禮?”
遲盈困頓懵懂間,雖是睜著眼睛人卻沒醒,她被吵醒自然脾氣不好,話也沒聽清,悶悶的抿唇不吭聲。
他的指尖像是鍍了層火,從遲盈脖頸間摩挲著一路往下,所到之處速度極快勾風引火,轉瞬就將遲盈寢衣剝了下來。
她後知後覺終是醒了,伸手按住隻剩一根襟帶的小衣,卻於事無補。
兩人裹著被子什麼都看不見,卻陌生軀體貼著自己的那種無措,這種她前所未有的經曆,她知這是她無法阻止且不能阻止的,遲盈隻得羞恥的閉上了眼。
雙腿卻仍是緊貼著,屈起呈現一種保護姿勢。
太子今日似乎比往常多了幾分匆忙,解自己衣襟一不小心成了死結,許久都沒解開,那張俊朗的麵容都紅了幾分。
遲盈便趁機拿手去推搡他,他惱火的抓住遲盈不老實的腕子,冷道:“你別動。”
遲盈這個膽小鬼又害怕起來,小聲道:“我想要睡覺的。”
太子一字一句咬牙切齒:“你要睡就睡你的。”
這事兒全靠他來便是。
她隨著那雙手,控製不住的渾身像是著了火一般,瑩白身軀逐漸泛起叫人迷亂的淺粉。
遲盈像隻脫離了水的痛苦的魚兒,黑夜中瞪大杏眸,勉力呼吸起來,卻隻能看到一團模糊身影,她也死死盯著那團抵在她身上的人影。
蕭寰又何嚐不是頭一遭?
縱然知道眼前這個水盈盈的眸子沒什麼用處,夜不能視物,別看瞪得大,卻看不見自己。
可被新婚妻子這般盯著,還是有些不自在。
一副受了莫大委屈,隨時要嚎啕大哭的小臉。
蕭寰喉結艱難上下滑動,他隻覺身前趴著一團溫香軟玉,卻不能肆意對待,得耐著性子慢慢來,連嗬斥都要注意措辭,免得她又要上演水漫金山。
他從床榻二人衣堆裏甩了件遲盈的小衣給她那雙眸子蓋上。
這般,看不見便不會心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