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忙想擺脫這一切,不顧太子愈發陰沉的麵容,慌亂道:“把她帶下去!我不想聽她繼續誣陷我!”

蕭寰沒有動作,看著這一出鬧劇,對著她的哀求視若無睹。

如今還如何不明白?

他隻覺得頭痛欲裂,心中更是像是喝下了一盞盞烈酒,將他的肺腑反複灼燒,鞭笞。

他低頭按揉著眉心,許久泛紅的眸子落在孟妙音臉上,孟妙音嚇得與遲盈一般模樣,瑟瑟發抖起來,連話都忘的一幹二淨。

她意識到,自己的死期真的來了。

太子吩咐道:“把她當庭杖斃。”

“不!不.......”孟妙音縱使早已一心求死,也無法接受自己被杖斃的刑法,她尖叫著想要逃跑。

可幾乎是在太子落聲瞬間,便有衛率將孟妙音拖到長廊之外,她連掙紮都不得就被堵住了口鼻。

“唔......”

一聲聲杖聲落下,片刻功夫血液便迸濺的到處皆是。

孟妙音卻連一絲尖叫都無法發出。

遲盈見此渾身發顫,雙腿發軟的更加厲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似乎透過孟妙音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她幾乎是哀求的揪著太子垂落的長袖:“不、不要......”

縱然她方才惱恨的想叫孟妙音一輩子都閉嘴,可真當著她的麵杖斃孟妙音時,遲盈做不到視若無睹。

如今死的是孟妙音,下一個死的是誰?

是守一?還是自己?

“殿下.......別...我錯了......”

遲盈眼前發白的趴在地上哭,“別殺人了,都是我的錯,求求你別殺人了,你問我什麼我都說......”

蕭寰俯身,拿著帕子溫柔地替她擦臉。

“瞧你這膽子,如何哭成這般模樣?對待這等侮辱你名聲的就該杖斃,等會再叫人拿著她的屍體去喂狗。”

“啊!不要!殿下,你問什麼我都說......”

遲盈聞著四處濃烈的血腥味,她唯恐自己慢了一步,孟妙音的下場便是自己的下場。

縱使孟妙音該死,也不該當著她的麵慘死——

“我與守一......嗚嗚”遲盈害怕的大哭,一五一十的說,再不敢隱瞞:“我跟他確實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我小時候不懂事想嫁給他......但、但,但後來我以為他死了,所以......”

蕭寰眸中帶著幾分深藏地憔悴失落,他陰惻惻地想,所以她便覺得嫁給誰都無所謂,就嫁給了自己?

“隨國公府這般的規矩?教你出閣後還惦記外男?”

蕭寰本想聽她說,她嫁給他後就沒再惦記著旁人,隻一門心思惦記著他。

哪怕是假的,哄騙他的也好。

可遲盈早被嚇傻了,她傻傻地邊哭邊後退著。

傻乎乎的道:“隨國公府沒教我,我那時候打算給守一守寡的,明明是你爹非要你娶我,那時我都同你說過的,成婚要彼此喜愛要青梅竹馬!是你沒聽......”

蕭寰眉目上染了寒霜,臉色陰冷的嚇人。

遲盈聽耳畔原本一直響起的杖聲忽的停了下來。

她說了這麼多,覺得自己也活不過今日了。

她不欲再留在這裏,就想跑開,能離太子遠一步便遠一步。

卻不想人還沒站起來,就被蕭寰猛地攥著她的手腕將她禁錮在了懷裏,掐著她的下顎強迫她看著他。

遲盈寧願閉上眼睛也不願看他。

這般徹底惹怒了蕭寰,他冷睨著她,俯身發笑:“你想去哪兒?孤都替你殺了她了,你為什麼還不開心?你水性楊花孤都原諒了你,你還想去私會蕭芳毓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