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被說得啞口無言,實在找不到借口反駁了,幹脆怒氣衝衝往前走,“我說一句,你倒有十句等著我,什麼時候這麼多話了,真是厲害得很!”
傅丹薇更氣,追上去說道:“反正我不管了,律法上可沒規定,上學不能帶手爐。”
乾隆腳步不停,惱怒地說道:“你要帶就帶,反正我說了也白說。”
傅丹薇繼續說道:“永璉上五天學,至少要歇息一天。”
乾隆停下腳步,回頭怒目而視,見到傅丹薇昂著頭,那雙眼睛在晨曦中亮若啟明星,他到了嘴邊要訓斥的話,馬上變成了都依你。
傅丹薇達到了目的,幹脆利索閉了嘴。乾隆心有不甘盯著她,重重冷哼了好幾聲,“你到現在,都沒問過我小時候怎麼上學的。”
“不用問我亦知道,皇上自幼天資聰穎,卓爾不凡,出口成章,詩文大家。”傅丹薇一口氣說了。
“好啊,你還嘲笑我!”乾隆咬牙,一個旋身,就要去捉傅丹薇,她閃身避開,腳底一滑,差點把乾隆帶著摔個狗吃屎。
幸好乾隆自小練習騎射,身手靈活得很,勉強撐住了。那股氣經過這麼一折騰,一下子散了,自己都感到好笑,憋不住笑了出聲。
傅丹薇遺憾得很,他怎麼都沒摔呢!看著笑成神經病的乾隆,瞥了他一眼,施施然往屋子裏走去。
乾隆自顧自笑,跟在傅丹薇身後進屋,屋裏一股熱浪撲來,隨著撲來的,是已經穿戴收拾好的永璉。
“額涅!”永璉撲到了傅丹薇的懷裏,傅丹薇一手摟著他,一手扯下外麵冰冷的風帽,關心地說道:“怎麼了?”
永璉昨晚一個人住在新地方,夜裏醒了好幾次,醒來後就想傅丹薇,想糖罐子,想得都快哭了。好不容易熬到早上,一看到傅丹薇就控製不住了。
聞著傅丹薇身上熟悉的氣味,永璉心得到了安定,一下又感到不好意思起來。
尤其是乾隆探過頭,抬眉上下打量著他,小臉刷一下紅了,連忙放開傅丹薇,給乾隆請安。
乾隆笑著擺手,“快起來吧,都這麼大了,還知道找額涅呢,羞!”
傅丹薇橫了乾隆一眼,他忙轉頭左顧右盼,說道:“都準備好了?傳膳吧。”
永璉紅著臉,害羞地被傅丹薇牽著手,一起前去用飯,小聲說道:“額涅,我沒事,就是想您了。妹妹呢?”
傅丹薇柔聲說道:“我知道,因為我也想你了。妹妹還在睡覺,等下晚上回來,我與妹妹一起來陪著你吃飯。”
乾隆被排在外麵,咳了一聲,“還有我呢?”
傅丹薇掀起眼皮,說道:“皇上日理萬機,萬萬不敢隨意安排皇上的行程。”
琢磨了一下今日要處理的政事,乾隆的確沒有功夫回來用飯,他這才做了罷,腦子一轉,說道:“禦膳房裏做的實在沒滋沒味,你們吃什麼,給我也準備一份送來。”
“這麼寒冷的天氣,送來就冷了。”傅丹薇微微皺眉,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看著桌上的飯菜說道:“都是些尋常的飯菜,皇上讓禦膳房做了也是一樣。”
乾隆盯著桌上擺著的早飯,有炒蛋,蒸番薯,青菜雞湯麵,奶卷,蒸蝦餃,幹果,牛乳,烤羊肉包子。雖然每種量少,顏色種類卻豐富至極,看上去就食欲大開。
他平時吃到的禦膳,種類比桌上的更多更豐盛。乾隆可不傻,知道傅丹薇的膳食搭配得極好,絕對不會比他的禦膳差。她從不虧待自己,更舍不得虧待永璉糖罐子兄妹。
先吃了口雞湯麵,乾隆就知道差別了。首先傅丹薇這裏的雞湯,清澈得幾乎不見油腥,喝起來卻香濃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