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在這樣的封建社會,如果真的有錢到一個程度,那不是富貴而已,還招災。反正都是要抱大腿的,何不抱最粗的那一根呢?

而對李玫來說,要是林晨有那麼一絲機會出去做官,她就一定要跟去的,也隻有這樣,她才能擺脫林夫人的惡意。

本來林晨是一來京就要拜訪傅夏南的,可是對上傅夏南,他總覺得有點心虛。畢竟他家對李恬做的逼迫他是知情的。而且也知道傅夏南當年離開的時候,對林家懷著萬分的不爽,連林星跑去當麵道歉,都被他給羞辱了一頓。

後來林家也不是沒想過透過給李夫子施恩之類的來表達善意。可傅夏南離去之前方方麵麵都安排好了,鬆澗雅舍在這兩三年內住過不少讀書人,李夫子到後來已經不教書了,鄰近大大小小的縣城也都知道了鬆澗雅舍的名字,順帶著也知道了李夫子。

在這種狀況之下,林家實在也沒什麼機會等到李夫子家有麻煩,李家人脈一天一天的推展出去,雅舍甚至都擴建了兩次。

據說李夫子還考慮將雅舍跟塾堂合並起來,建成書院,從蒙學到科舉都能一條龍的包辦。而老師就請曾經在雅舍掛過單的讀書人。

這樣一來,李夫子就要成為書院的山長,林家再是財大氣粗,也不敢跟一個書院的山長杠上。最後隻能不定時的捐錢捐物給李夫子,推說是資助夫子的善舉。其實也就是想要在李夫子那挽回印象。

所以林晨其實早早上了京卻依舊逃避了許久,一直到李玫也來了,才鼓起勇氣遞了帖。

李玫不是一開始就跟著林晨來的。林夫人說得也很好:“晨兒上京是要做大事的,帶著妻妾算怎麼回事?先讓三少夫人在家代晨兒孝敬婆母,等有孕了再去吧。”

問題是林晨都不在家,有孕了他們能認嗎?

所以一拖又是好久,最後是林晨堅持,李玫才得以跟著來。來了以後本來還想要擺一擺官夫人的譜,沒想到傅夏南又升官了,官銜跟林晨一樣高,而且傅夏南跟林晨不一樣,人家以後還會升,林晨這種特賜的可就不一定了。

最後還是林晨拍了板,兩家都在京,官場上瞬息萬變,沒人幫扶就人單勢孤,無論如何應該要多幾個朋友。之前的事情過去那麼久了,也該是化幹戈為玉帛的時候了。

是日,林晨帶著李玫上門,因為打著的是親戚拜訪的名頭,便沒有分席,大家一起在一張圓桌上吃飯。

“要說緣份真是妙不可言,當年夫君差一點成了我妹夫,結果陰差陽錯的,終究是一切都好。”吃飯吃到一個段落,李玫開口了:“夫君當年懵懂,清醒後知道了家中對妹妹曾經不是太禮貌,一直都帶著歉疚,這些年,對堂叔多有照顧,不指望妹妹忘記過去,隻希望能彌補一二。”

說到這裏,林晨也接口:“家母霸道慣了,當時的確是欺負妹妹無人護持,待我清明以後知道了,的確也深感愧咎。好在妹夫吉人自有天相,一切有驚無險。這次來,除了認親戚以外,也是帶著誠意來道歉的。”

一邊說著,他一邊離席,給傅夏南夫妻倆深深做揖。傅夏南坐著沒動,李恬看他沒動,也跟著沒動。

林晨起身後,又入座說:“我知道林家那時財大氣粗,的確讓李家受了委屈。家妹也不像話,還跑去撩撥妹夫……我以後自當約束家人,希望妹妹妹夫能放下以往的不愉快,以後你們定能看見我的誠意。”

傅夏南聽了以後,不是不意外的。這位穿越者,竟然是個有邏輯的正常人?不過原諒不原諒這種事,當然還是看苦主,於是他把視線放在李恬身上。

李恬察覺丈夫視線,溫婉一笑道:“當初是很憤怒,現在倒是沒什麼了。”這是不計較的意思。也對,她並沒有走到原本那樣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慘況,現在夫妻和順,生活美滿,自然對李玫也就沒有太大的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