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那人, 名為吳齊, 是奴婢的侄兒……”奶娘說:“他是個良民……老爺,你不能私下裏處理他的……”
“既然是你侄兒, 那你一定能解釋, 為什麼他會闖入大姑娘閨房,滿嘴胡言亂語了?”傅夏南沒有打算在下人麵前隱瞞這件事情, 這件事情看見的不是一個人,最後終究會有一些風聲傳出去。
好在祖嵐已經結婚,那天的騷亂也很快平息了。所以與其捂著,還不如大張旗鼓的把人處置了。大家即使想要說祖嵐的閑話,丞相爹跟夫家麵子擺在那呢。
“……其實, 是齊兒一次不小心看見大姑娘的臉, 從此就一見鍾情了, 他心裏起了不該有的心思,所以才會想要去破壞大姑娘的婚禮……”吳氏幾番糾結,最後還是開口:“老爺,他是癡心妄想,被發現了還想破壞大姑娘閨譽,但總算沒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後果,奴求求老爺,看在吳家就這麼一根獨苗的份上,饒他一次……”
“這種事情,換了你,你能饒?”傅夏南冷冷的看著吳氏。
“老爺,如果您無故處置了一個良民,外麵百姓也要議論的!”吳氏硬著頭皮說。
“這是在威脅我了?你以為本官不敢把這事情鬧大?”傅夏難說:“那還真就抱歉了,本官就把他鬧得大大的!如果嵐兒夫家不滿意,嵐兒歸家就是了。”
“老爺!”吳氏驚恐得看著傅夏南。看今天傅夏南的處置,明顯是不想把事情鬧出去的,為什麼現在又是這番做態?
“很奇怪本官為什麼這番做態?”傅夏難說:“本官可以從一介布衣當到丞相,所憑的就是不受威脅四個字。能懂嗎?”
說完,不理會吳氏後悔到崩潰的表情,即刻讓人報官,並且讓管家去給親家報信。
祖嵐跟丈夫兩人剛要喝交杯酒,也被管家給請了出來。
管家對著親家說明了今日的事情,並且說:“老爺的意思,是這事情本來是家裏管教不嚴,讓庶女起了壞心思,除了噁心了嵐姑娘一回,也沒什麼損失。不過眼下那狂徒竟然扯著嵐姑娘的名聲說事兒,要老爺放了他,不然就去編嵐姑娘的話本子……”
祖嵐的丈夫名為郭聞,不等郭聞表態,郭家兩夫妻就異口同聲的說,這件事情是祖嵐受了委屈,無論如何他們都會站在丞相那邊。並且再三表態絕對不會遷怒或者冤枉祖嵐。
管家回來稟告的時候,傅夏南還有一點意外,因為命軌中,郭家退親可是很爽快的。
轉念一想,現在丞相還在呢。郭家看在祖嵐丞相父親的份上,應該是不會苛待於她。本來傅夏南是打算把這件事情先挑開,也省得祖嵐有事情瞞著婆家,最後成為他人把柄。如果婆家不能接受,那就直接回家不嫁了。
想不到父親在不在,對事情竟然能有這麼大的影響……這樣他便能更放開了手腳去做。
京兆府尹三更半夜被人從家裏拉出來,聽說是丞相家要報案,即使是內心不爽也沒辦法,隻得穿戴整齊升了堂
傅夏南自然不會一開始親自跑去,他請了府上幕僚去遞了狀紙,控告吳齊意圖欺辱官員家眷,並且意圖騙婚。
吳氏是關係人,所以跟著吳齊一起被收押。京兆尹接了狀子,打算三日後升堂。
這樣正好,回門的時候大家一起來看熱鬧。
忙亂了一整夜,所有人都回去休息,相對於靜謐的夜晚,祖雲這邊可就沒那麼輕鬆。
她一邊希望奶娘可以成功把吳齊救出來,一邊又擔心來不及,現在她的消息完全隔絕,漫無目的的等待可以逼瘋一個人,她整夜整夜的睡不著,天剛亮就起床梳洗,光看臉色就知道她的狀況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