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也麻煩你了,我知道這些口頭上的感謝沒有什麼實際價值也很廉價。”
“隻是我現在太窮了,護照身份證都在季禾緒哪裏沒有辦法去銀行取錢,等我取到錢我會報答你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些年沒怎麼和人交流過,白茶的語言係統有些混亂起來,她沒有辦法再組織最精煉的語言,說些什麼,也沒有哄人開心的本事了。
她隻能一遍一遍承諾自己會還錢。
她不想欠他的,因為她們沒有任何關係。
女人低著頭,她的眉眼帶著一絲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哀愁,白茶站在角落裏,她盡可能的想要保全自己的自尊,也想要讓自己顯得不那麼卑微和低-賤。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白茶開始覺得這一切的錯都是因為她自己。
也因為這個社會大多數時候都是站在男方那一邊,明明她是受害者,可人們總是喜歡受害者有罪論,如果不是因為她穿著太花哨,就不會引起他人的注意。
那些人也不會傷害她。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是她裙子穿的太短,她走夜路這麼晚不回家不就是想勾引人嗎,一切的錯都是她的。
大人們總是教導女孩子保護自己,卻沒人會教男孩子不要去傷害她們。
這些言語,攻擊了她。
也讓她的思維越來越混亂,讓她覺得自己才是一切的罪魁禍首,這是一件羞恥的事情,女性不應該談論。
就要藏著掖著…隨著時間淡忘。
白茶受到了影響,所以在說出那些話的時候才會顯得那麼羞恥。
她勉強的笑了笑,“那個不打擾你了,我就要走了,你能給我指一條路讓我離開這棟大樓嗎?”
她的笑還是那麼好看,帶著獨屬於少女天真的甜…
“白茶你喜歡我嗎?又或者說你嫌棄我嗎?”他問出了這個問題,隻要她告訴他那些都是季禾緒逼迫她的。
他就原諒她。
“你曾經說我是你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哥哥,唯一的親人,這句話你是騙我的嗎?”男人的聲音清冷無比,他的視線也很冷。
但此刻,白茶好像又從他的眼神裏看到了那年夏天帶著她在海邊馳騁的少年。
他很高,高到白茶需要仰頭才能和他對上視線。
陳決好像原諒了她。
再意識到這個可能,原本還能假裝堅強的白茶終於繃不住哭了出來,她甚至沒有回答而是直接抱住了他。
與此同時,青年張開雙手。
小貓從他的懷裏跳出,他同樣抱住了白茶。
“我最喜歡你了,我怎麼會討厭你。”她哭的極其可憐,想要是把這段時間所受的委屈全部哭出來一樣。
她不明白陳決怎麼就變了那麼多?他以前那麼喜歡她,對她那麼好還要給她做飯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