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好像不太合適,可道長自有道理。
天亮了,一人三妖繼續趕路。
這一日遇到雨天,幸好前麵有座縣城,徐守快馬加鞭,趕在雨勢變大前衝進城門,尋到一處客棧。
蘇妙妙討厭下雨,賴在謝景淵懷裏不肯變成人形,她還振振有詞:“我扮成道長的貓,道長還能少訂一間房,省錢了。”
顧嘉淩:“那你不吃晚飯了?”
蘇妙妙:“不吃。”
晌午道長做了烤魚,她吃得很飽。
顧嘉淩不管她,他要看看這客棧有沒有什麼好吃的,撐傘率先跳下馬車。
謝景淵看看懷裏的貓,那貓毛潔白又柔軟,被雨水打濕了確實不太好。
於是,他一手抱著蘇妙妙,一手撐傘下了車。
雨水沿著傘麵嘩啦啦地淌下,蘇妙妙越發往謝景淵懷裏鑽。
謝景淵大步跨進客棧,跟掌櫃的要了兩間客房,他一間,徐守、顧嘉淩一間。
簡單地用了晚飯,天也徹底黑下來,三人一貓就回房去了。
謝景淵訂的就是那種最普通的客房,比他在清虛觀的房間還要寒酸,床看起來很舊,唯一的一套桌椅看起來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年。
隔壁傳來顧嘉淩的抱怨,很快這家夥就自掏腰包,搬去了一間據說會好很多的客房。
徐守省吃儉用,跟掌櫃的退了他那間,然後去新的客房找顧嘉淩。
謝景淵搖搖頭,隨他們去了。
他坐在窗邊,看向街道。
他看得那麼專注,惹起了蘇妙妙的好奇,蘇妙妙也跳過來,蹲坐在他麵前,抬高腦袋往外望。
街上行人不多,大家都討厭這場大雨,要麼撐傘,要麼用袖子擋在頭頂,跑得飛快。
看著那些人啪嗒啪嗒地濺起一簇簇水花,好像確實挺好玩的。
而謝景淵的視線,早就不自覺地垂下來,落在了她的貓腦袋上。
不可否認,蘇妙妙是一隻非常漂亮的白貓,她還很幹淨,別的妖身上多多少少有些氣味兒,蘇妙妙渾身卻散發著一種暖融融的陽光氣息,尤其是在這種淒風苦雨的天氣,隻是近距離地挨著她,都會讓人精神舒緩。
如果她隻是一隻普通的漂亮白貓,謝景淵可能會忍不住摸摸她的貓頭。
念頭剛起,蘇妙妙腦袋動了動。
謝景淵順著她的視線往下看,看到一個年輕的道士護著一位少婦打扮的女子,匆匆衝進了客棧。
謝景淵並未在意。
不過很快,他聽到走廊裏傳來腳步聲,客棧夥計引著兩個人走到了他們隔壁的房間。
“就這裏了,二位可要用飯?”
“多謝,麻煩先替我們提兩桶熱水。”
“好嘞!”
夥計蹬蹬蹬地走了。
謝景淵繼續看雨。
蘇妙妙卻被隔壁的談話聲吸引,她聽見那個少婦喊道士為“相公”!
貓頭上仰,蘇妙妙小聲問謝景淵:“道長,道士還可以成親?”
謝景淵看看她,低聲解釋道:“不同道觀有不同的戒律,天下道士,不戒婚姻的占大半數。”
蘇妙妙:“那道長可以成親嗎?”
謝景淵麵朝窗外:“不可。”
最初清虛觀也是不戒婚姻的,後來有位觀主為情所傷,為了避免後代弟子重蹈覆轍,就改了觀規。
當然,這些他並沒有對蘇妙妙解釋。
又等了等,客棧夥計拎了熱水上來,給隔壁兩桶,也給謝景淵送了一桶。
謝景淵道謝,拎著水桶進來,一抬頭,就對上了蘇妙妙的貓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