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死亡(大修)(1 / 2)

B市,在這所國際化大都市裏,燈紅酒綠,車水馬龍,一片繁榮的景象。似乎整個世界真的完全是歌舞升平,沒有半點悲傷。

可在B市的一角,一座堆積如小山一般的垃圾堆不遠處,一間看不出形狀的用破爛的‘床’單和廢舊的木頭和鐵架、鋼架搭建著的連帳篷都算不上的住所擺在那裏,那樣的渺小,卻又那樣的觸目驚心。

“媽,我找到了……”夏魚幹枯的右手撩開拖在地上的用來擋住‘門’口的破布,卻發現並不見母親的身影。頓時,帶著些欣喜的沒有絲毫血‘色’的臉上滿是驚慌。

夏魚深深的吸了口氣,將手中好不容易找到的吃食小心翼翼的放在用硬紙板堆成的‘床’上。這是他們母子兩天的口糧,艱難的生活已經教會了他不管在什麼時候都要將糧食保護好,否則就算找到了母親,等待母子的也隻是被活活餓死。

夏魚放下糧食之後趕忙出了‘門’,顧不上因為行動太急而造成的頭暈,夏魚拚命讓自己清醒過來,往唯一的那條通往垃圾站外的路上走去,四下張望著,尋找著母親的蹤影。

此時,大街上兩個互相拉扯的身影引起了夏魚的注意,其中一個佝僂著背的穿著破爛的‘女’人,分明就是自己不見了的母親。

另一個卻是……梁少闋!

夏魚頓時瞪大了眼衝上前去,卻來不及阻攔梁少闋推出去的雙手,一聲刺耳的刹車聲猶如響在耳邊。夏魚眼睜睜的看著夏曉燕被飛馳而來的汽車撞出了一米遠,頓時嘴裏冒出許多鮮血,癱在地上毫無生氣。

“媽!”夏魚快步的衝上前去,看著滿臉鮮血的母親,顫抖著雙手想要抱起她,卻怎麼也不敢去觸碰。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哪位好心人救救我媽媽吧,求求你們……”少年無助而絕望的祈求卻無法撼動周圍冷漠的看客。

對於他們來說,夏魚和夏曉燕隻是兩個陌生的乞丐,如果送去醫院救助,那麼這筆錢自然這母子二人是拿不出來的,他們也不願意拿出自己的錢來救與自己毫不相關的人,更不想平白無故惹些麻煩上身。

肇事者梁少闋卻早已經不見了人影。

夏魚苦苦的哀求著,最後終於停了下來,似乎已經意識到,不可能有人會幫助他們母子。此時,才終於過來了幾個警察,醫院的急救車也終於到來,而夏曉燕早已沒了氣息,夏魚也木呆呆的坐在地上抱著夏曉燕逐漸冰冷的屍體,不發一語。

夏魚呆愣著任由不知是哪個警察還是醫生把他拉到一邊,木然的看著醫生對著夏曉燕的屍體做著所謂的急救卻是無用功。

其實並沒有多久,夏曉燕都還沒有被抬上擔架,醫生便當場判定了夏曉燕已經沒有任何救治的可能,事實上不需要醫生判定,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來,這個‘女’人,再也不會睜開眼睛了。

幾個維護現場的警察看著夏魚,眼中浮現出些許憐憫,繼而看著圍觀的人群,“都散了,都散了,有什麼好看的。也不救人,以為人命是什麼熱鬧事麼?”

等到現場的警察采證完畢,帶著肇事車主上了警車。夏魚還是呆愣著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為什麼?那些人不是醫生嗎?為什麼救不了他的媽媽?他的媽媽啊,那麼溫柔的‘女’人,就要永遠的離開他了嗎?

夏魚悲愴的跌倒在夏曉燕的屍體旁邊,用力的抱著她的屍體,試圖去溫暖她漸漸冰冷的體溫,可是,死了,就是死了。

夏曉燕,死了。

幾個剩下的警察麵麵相覷,眼裏滿是不忍。這時,一個中年大漢模樣的警察走上前去,他似乎是這幾人裏麵領頭的,他從夏魚懷中抱住夏曉燕的屍體,“孩子,給我吧,我們一定會讓你母親好好安息的。”

後麵的幾個警察見狀,眼裏閃過些什麼,最後卻隻能悄悄的歎息了一聲,靜默不語,甚至有兩個都走到一邊或者轉過頭去,似乎不願意看到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