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戚聞溪拿著車鑰匙的聲音,知道對方是下樓移車了。
她輕籲了一口氣,剛剛真是好險,她被這個人類女人犀利的眼神盯著發毛了。
她什麼時候變得吃一條魚都變得緊張兮兮了?
鯨瀲艱澀地捂住嘴巴,金色眸子望著水池裏那幾條又被嚇到厥過去的魚,她隻希望戚聞溪能快點回來,不然,她真的會忍不住。
***
戚聞溪等著電梯。
心裏想著鯨瀲那時候一看就有點心虛的小表情,畢竟執教多年看學生那些時常會有的表情早已能察覺出七八分。
鯨瀲那孩子肯定做了什麼瞞著她的事兒,關於池子裏的鯧魚。
“那家夥不會……”戚聞溪喃喃自語著,這時候電梯門打開了。
電梯內站著的是一個穿著黑色皮夾克的中年男人,對方身型彪悍,吊銷著三角眼望了一眼戚聞溪,表情非常不耐煩。
“我等人,下趟的。”戚聞溪站在電梯口,禮貌地與對方告知了一下。
她並不想與此人同坐一部電梯。
男人咂了一下嘴,上下打量了一番戚聞溪,眼神晦暗不明,正好他的電話響了,男人邊接聽了電話,邊按下了關閉鍵。
“媽的有事耽擱了,馬上就到,還是那家酒樓啊……”
十分粗厚的聲音隔著電梯門簾都能聽清。
戚聞溪總覺得這個聲音很熟悉,是那個人?那個總是占用她車位的皮卡車主。
雖是隻是遠遠見過一次,但之前她隔著車窗聽到物業和那個人講道理,那個男人操著一口粗嗓非常暴躁蠻橫,還差點和樓管起爭執,最後是看著保安都來了才不情不願挪車。
所以戚聞溪才不願意當麵和這種人打交道,隻能拜托物業解決。
戚聞溪十分頭疼地坐電梯下了樓,她不知道那個車主認不認識自己,是知道她就是那個車位的主人還是不知道,隻不過那種不友善的奇怪眼睛令戚聞溪感到厭惡。
麵對這種蠻不講理屢次不改的人,她還真的相當苦惱。
戚聞溪在地下車庫將自己拐到犄角旮旯的車重新停靠在了車位上,歎了一口氣。
她之前用了很多辦法,例如在車位旁邊牆壁上貼了文明標語,亦或是其他,但對於這種沒素質的人來講,根本毫無作用。
難不成真的要當麵談一談嗎?
這不算是好辦法,一想到對方那種粗蠻橫的大嗓門,戚聞溪就頭疼。
想點什麼辦法才好呢。
戚聞溪上來之後,打開門後發現家裏的那位祖宗竟然還杵在水池邊,捂住嘴巴站在那像一塑雕像。
“你一直站在這裏?”戚聞溪走過去忍不住問了一下。
當然,她將剛剛在電梯裏的不愉快掖在心裏。
鯨瀲立馬回過頭,眼神幽怨極了。
天知道她等戚聞溪下去移車等的口水都快滴下來了。
“嗯!”她輕聲應允著。
“幹嘛要捂著嘴。”戚聞溪有點看不明白。
鯨瀲眨動著漂亮的眼睛,然後慢慢把手放了下來,不捂住嘴巴的話,她的口水會一直流,她真的快忍不住把水池裏的鯧魚全部吞掉。
“難受。”她慢慢嘀咕了兩個字。
聲音很小又很細,仿佛受盡了天大的委屈。
鯨瀲還是如此,說話能簡短就簡短。
戚聞溪半猜著,以為鯨瀲所謂的“難受”是指餓了,雖然本質上沒什麼區別,但鯨瀲的難受更傾向於又要強忍流口水要博心理戰役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