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哐當——”
一聲聲刀刃劈在砧板的聲音,每劈一次,戚聞溪的心就咯噔一下,她聽不得廚房裏那種像是屠,宰現場的恐怖音效,所以她隻能皺著眉頭自動回避。
戚聞溪站在客廳,心裏是七上八下。
要不要去看看情況?
還是算了吧。
可是,鯨瀲她一個人真的能殺魚?
……
戚聞溪在客廳裏來回踱步,她輕聲安慰自己,鯨瀲隻是殺魚,她沒有壞心,她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反應的,之所以自己剛剛害怕了,是因為正好撞見鯨瀲臉上被濺上的魚血。
對就是這樣,她一個成年人,怕什麼!
“我現在可以進來了?”
過了二十分鍾,洗幹淨手的戚教授鼓足勇氣扣響了玻璃推拉門,雖然門並沒有上鎖,但為了尊重家裏的新成員,她還是禮貌地問向穿著小熊圍裙的鯨瀲。
剛剛對方極為抗拒著自己待在廚房裏,戚聞溪現在還是有點沒弄明白。
而此時此刻,那些鯧魚很不幸變成了讓某位祖宗不明白自己那時候為什麼會臉紅無力的原因的泄,憤工具,它們被完美地處理了,處理地相當幹淨。
就差個打花刀。
鯨瀲轉過身,望向走進她安全私域的人類女人。
戚聞溪這才看清楚鯨瀲現在的模樣。
鯨瀲的臉上沾染著未凝固的血跡,以及本來可愛的小浣熊圍裙,現在變成了凶一殺浣熊。
這個人看起來十分……糟糕。
鯨瀲默默看了一眼戚聞溪,然後又低垂眼目盯著其雙手。
“我的手……是有什麼問題嗎?”戚聞溪輕聲問道,打破了這沉默的僵局。
鯨瀲此刻正握著刀,身後的砧板上擺放著處理幹淨的魚,然後默默注視著戚聞溪的手一句話不說,簡直就是一個詭異的“凶一殺”現場。
鯨瀲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她的手,也不吭聲,這讓戚聞溪真的有些害怕了。
說實話,她帶鯨瀲回家完全是憑借著感性心理,對方是不是真的危險分-子,她認為不是,但此刻鯨瀲這幅手握刀柄臉上還有血的盯著自己的模樣,感覺有點不太好。
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仿佛是看向砧板上的魚。
鯨瀲動了一下,然後她握著剔骨刀走向了自己。
“鯨……”戚聞溪本能地後退一步,不清楚對方要做什麼,但對方步步逼近,沉默不語,甚至讓她有種強烈要逃跑的衝動。
戚聞溪腦袋嗡了,想到了一個典故:農夫與蛇。
那位善良的農夫最後被毒蛇咬死了。
所以別隨隨便便當好人。
戚聞溪見鯨瀲步步逼近,她的額頭都開出冒冷汗了。
戚聞溪哆哆嗦嗦張開口,說著:“鯨、鯨瀲,是我帶你回家的。”
鯨瀲聽著戚聞溪說了這麼一句,歪了歪頭,她不懂戚聞溪為什麼要告訴自己,不是對方帶難道還是別的人類帶的嗎?
鯨瀲愣了一下,然後果斷伸出手。
伸出那隻手上甚至還掛著死魚血水的手。
戚聞溪沒想到鯨瀲竟然要忘恩負義了。
就在鯨瀲抓向她的時候,戚聞溪本能地要拿起身後酒櫃裏的茶杯,以為自己真的要應驗了農夫與蛇的現實版了,最起碼找個東西防身。
隻不過對方隻是輕輕抓住了她的手,然後將她的手繞到了自己的身後。
戚聞溪另一隻手還緊握著酒杯準備砸鯨瀲來著:“?”
“我,解不開。”鯨瀲聲音悶悶的,好沒麵子。
要不是看這條圍裙是兩腳獸給自己穿上的東西,她肯定直接撕爛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