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沒吃飽,倒不如心裏一直放不下那剩餘的鯊魚肝髒。

戚聞溪跟她講說是明天她就可以食用了。

但她心裏總覺得戚戚那會兒跟她講的時候眼神是飄忽不定的。

很可疑。

於是,某位小祖宗半夜突然坐了起來。

“好想吃……鯊魚肝髒……”一襲黑發垂落腰間的美麗女人此刻半夜三點坐在床上,嘴裏噫動著這句陰森恐怖的話。

鯨瀲重複了好幾次,終於他深吸一口氣,她睡意全無。

她便下定決心了,她要將那份鯊魚肝髒生吞了,不然心裏一直盤算了,根本睡不著。

於是,某位穿著粉色小熊睡衣的黑發金眼睛的女人躡手躡腳地打開了自己房門,她十分慶幸自己的關門技術非常好,一點聲音都沒有。

“希望戚戚不要發現……希望戚戚不要發現……”

鯨瀲如小倉鼠一樣呲溜一下躥進了廚房,幸好她絕佳的視覺才不至於一頭撞上仿佛不存在的玻璃推門。

戚戚把玻璃門擦得也太幹淨了吧,下次要好好說說她,不能擦那麼幹淨,不然她晚上偷吃就容易撞上去。

鯨瀲心裏暗自把小仇仇記下來,握住玻璃門推開,緩慢地,用著十二分小心的力道。

完美。

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她拉開了冰箱。

她知道戚聞溪一定是把那份鯊魚肝髒放在保鮮層的。

果然,金色的大眼睛一下子就看見那份用保鮮薄膜封好的鯊魚肝髒正靜靜躺在了那裏,鯨瀲咕嘟一聲,咽下了肆無忌憚的口水。

“太好了……”鯨瀲飛快地將那份鯊魚肝髒拿了出來,塑料薄膜撕掉,很快她的頭顱在月色之下形成了質的分裂,她的嘴巴已然演變成可以裂口到耳根的形態,怪異又可怕。

如果這時候誰要是看到她這般形態的話,一定會嚇暈過去的。

那份肥碩的鯊魚肝在她裂開嘴巴裏那慘白的尖齒映襯下顯得那麼的渺小又可憐。

隻有三秒鍾的時間,餐盤裏的鯊魚肝便被鯨瀲嚼碎吞咽了進去。

果然,她還是最喜歡這種生吃的感覺,好爽。

鯨瀲在回味了片刻後,立刻恢複成人類的模樣,然後重新將餐盤什麼的放回了原位,冰箱關上,玻璃門拉合。

一切都那麼悄無聲息。

為了不被戚聞溪發現任何細枝末節,她甚至還鬼使神差去洗漱間刷了個牙。

清新檸檬葡萄味很好的祛除了她口腔裏那份血腥味,所以,她可以去安心睡覺了。

以後就這麼做,偷吃什麼的,有第一次那下次就輕車熟路了。

鯨瀲邊刷著大白牙邊心裏得意地想著。

直到她剛想推開自己房門的那一刻,鯨瀲一直覺得自己今晚的偷吃行為是天衣無縫的。

“鯨瀲?”

就在鯨瀲前腳剛踏進自己閨房的時候,突然廳堂燈亮了。

她的身後突然冒出一個女聲。

鯨瀲嚇得頭發都直了,做壞事的心虛到極致的反應。

竟然是戚聞溪。

戚戚怎麼會出現的,難不成她看到自己偷吃鯊魚肝髒了?

戚聞溪穿著睡衣,望著鯨瀲仍然是背對著自己半推開門的狀態,忍不住猜測著:“你是睡不著嗎?”

“……哎?”鯨瀲聽到戚聞溪問這話,立馬轉過身,滴溜著大眼睛望向戚戚。

原來戚戚並沒有看到她偷吃!

謝天謝地,太好了。

鯨瀲知道自己蒙混過關的時候到了,於是她垂下眼瞼,有些可憐地輕輕點點頭,“嗯……”

戚聞溪見狀,沒想到鯨瀲竟然和自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