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身旁的人小聲叫喚了一聲她的名字。
“戚戚。”
戚聞溪耳邊的那些細細碎碎的魔音才消散開來，她慢慢放緩了車速，一臉茫然地望了一旁有些擔憂她的鯨瀲，“嗯？怎麼了？”
“你在想什麼，戚戚。”
“沒有，沒想什麼。”戚聞溪深吸一口氣，平複著怎麼都不定當的心。
她感到有些壓抑，心裏很沉，仿佛有塊石頭壓在心口，不知道為什麼。
明明今晚這頓飯吃的還算和諧，沒有任何不愉快的地方，為什麼，此時此刻，她詾口那麼難受。
身旁的鯨瀲還是盯著她，她能感受到那如炬的視線正落在自己全身。
但戚聞溪並沒有回望對方，因為她怕自己看到鯨瀲的臉，對視上鯨瀲的眼睛，對方會非常清晰地看破她是有心事的。
而她的心事來源竟就是鯨瀲。
她的小祖宗。
她的記憶又回到今晚剛吃完飯的那會兒——
“姐姐，你會幫我的，對嗎？”韞蓉跟她這樣說著。
她當時隻有震驚。
她震驚於韞蓉是喜歡女人的，她更震驚於韞蓉喜歡的女人是鯨瀲。
“你……你突然跟我講你喜歡她，你確定嗎？”戚聞溪都不知道自己該作何反應，她茫然著，但並沒有立馬答應自己的妹妹。
她潛意識裏是不接受的。
她並不是不接受韞蓉喜歡同性，而是不接受韞蓉喜歡鯨瀲。
這是她當時唯一的心理抗拒。
“姐，你這反應，好像是不太樂意聽到我喜歡鯨瀲的事情。”韞蓉畢竟是混跡在時尚圈的設計師，她接觸到各種各樣的人物肯定是很多的，所以她從戚聞溪的細微表情以及這種語氣裏就能感覺出來。
感覺出來她這位對情一愛之事都挺平淡的姐姐好像不太接受。
“不是，我隻是覺得你看一眼就喜歡上有點”戚聞溪矢口否認。
“不是有’一見鍾情‘這個詞嗎，當時在洗手間的時候，我的這雙細高跟有點打滑，幸好鯨瀲抱住了我，當時我感覺突然心髒漏一拍呢。”韞蓉輕聲細語解釋著自己與鯨瀲的那次洗手間邂逅的過程，然後明顯是帶著點②
所以她才放了心。
隻不過，如果戚聞溪這一路上的沉默不語是因為她和韞蓉在洗手間相遇之類的事情，不得不說，老祖宗鯨瀲又又又再次拉響了警報。
『戚聞溪對韞蓉很在意。』
她得出了這個狗屎一樣的結論。
該死的，她真的有點生氣了。
鯨瀲眯了眯眼睛，如果戚聞溪還不告訴她想到什麼，她大概會把戚聞溪挵哭出來，也要逼著對方說出來。
“你到底沒想到什麼？！”鯨瀲將戚聞溪直接從位置上蠻力地拽了過來。
戚聞溪本來還陷入自己的矛盾當中，她作為韞蓉的姐姐，對方喜歡的人是自己身邊的人，哪怕是同性，她也應該幫忙撮合；但作為鯨瀲的……朋友，她們算是朋友吧，相差十幾歲的朋友，她本能地不想撮合。